說蘇州蕭亦染不在意是不可能的,畢竟當年他父親就死於那種疾病,而他自己若無際遇也該殞命在八年前。
但是相比起潯陽的妖祟作亂,那場奪走他父親的疾病就算不上什麼了。
他不讓顧雲裳插手,的確是為了她好,八年前是衝著潯陽來的,八年後的卷土重來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他寧願顧雲裳和以前一樣跑去其他地方,離得潯陽遠遠的。
“那我也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不行!蘇州我會管,這件事也不會任他輕輕翻過。”顧雲裳現在懶得和蕭亦染細說,也不想告訴他她昨夜遇襲的事,更不想告訴他這不是她想放手就能過去的事。
顧雲裳早就該知道的,她與蕭亦染就不能好好說話。
他們天生的氣場不和。
顧雲裳朝這個好看的男人隨意地揮了揮手,“不聽你的,你該幹嘛幹嘛去。”
二十多歲的蕭亦染依舊好看,麵如芙蓉,身如玉樹。這幅撩人風姿依舊吸引著無數人前赴後繼,那張嘴裏吐出的甜言蜜語也讓許多人神魂顛倒。
但是顧雲裳知道那都是騙人的,路遇無數紅顏知己的人,一個承諾說給無數人聽的人。說真心,未免太奢侈。
“不識好歹。”蕭亦染一甩袖子就走,氣勢洶洶。
“姐姐何必和夫君做對,夫君也隻是關心姐姐。”與蕭亦染一道出來的夏清韻沒跟著蕭亦染走,反倒停了下來,看樣子是想和顧雲裳來一番“促膝長談”。
軟軟的句子落下,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有著獨特的韻味。
“怎麼,又來說教我?城主府的一眾妹妹太少,不夠你管教的是不是?”顧雲裳懶得理她。
別人不知道她是什麼樣,顧雲裳還不知道。
一副以夫為天的樣子,嘴上說著府裏都是姐妹,暗地裏不知道做了多少勾當。
連顧雲裳以前都著過她的道,還敢一副無辜樣子來討嫌。
顧雲裳沒心思料理她,非撞上來,指望顧雲裳拿她沒轍還是怎麼的。
夏清韻臉上的笑容都有些掛不住了,頓了頓,像是不想認輸一般又繼續說道:“姐姐說笑了,妹妹沒有這個意思,隻是希望姐姐與夫君關係能和睦些。妹妹知道姐姐還在生夫君的氣,可是事情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況夫君當日也不是有意的,姐姐何必記掛這麼些年呢。”
顧雲裳聽到這,神色一斂,抬眼看著眼前這個掛著虛假笑容的女人,忽的一笑,一巴掌扇了過去,迎著夏清韻不可置信的目光嘲諷道:“夏清韻,你算個什麼東西還敢來編排我?當年那事你還敢提,你配嗎?”
不是有意的?顧雲裳似乎還能聽見那日自己聲嘶力竭的哭喊。
憑什麼呢,蕭亦染在外風流肆意,帶回來的女人卻都需要她好好照護,出了事,無論大小,無論緣由都是她的錯。
那女人在後宅陰私沒了孩子就該算到她顧雲裳的頭上?
沒有人願意聽她解釋,因她平時善妒。
那日她還說了什麼呢,讓她想想,哦,她說她懷孕了,求蕭亦染別那麼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