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裳接過來，看著蕭瑾瑜熟練的的動作有些複雜。
她實在是沒想到，這位城主這麼接地氣。
眼看著出來的時間挺長了，蕭瑾瑜終於想起來顧雲裳身體不大好。
他看上了前麵的一間茶樓，轉頭向顧雲裳問，“纖雲累了嗎？去前麵歇歇腳？”
等顧雲裳應下，蕭瑾瑜就帶著她進門上了二樓。
茶樓一樓的大堂裏空出老大的位子搭了個台子，蕭瑾瑜他們進門的時候還有相貌秀麗的姑娘在上頭彈琵琶。
顧雲裳坐下聽了一會兒，覺得那姑娘技術不錯，與她府裏專門養來表演的伶人也不差幾分。
她帶著興致地看著那姑娘換了首曲子，隻是還沒彈幾下就被人打斷了。
顧雲裳有些無趣地看著帶著家仆上去挑事的公子哥，這個戲碼她曉得，在戲文裏看過好多回，就是她在外行商的那幾年也撞上過。
跋扈的富家紈絝調戲賣藝的良家子，最重要是紈絝又醜又張狂，賣藝姑娘楚楚可憐，然後就有看不過去的正義之人出手相助。
後續她都能猜到了，真是一點新意都沒有。
不過這回正義之士還沒站出來，那位姑娘就自己給自己挑了個“恩人”。
她瞄上了蕭瑾瑜。
顧雲裳也不曉得那樣一個弱女子是怎麼在好幾個家仆的圍追堵截之下跑上了二樓，發型還沒亂的的那種。
隻見那姑娘哭著跪倒在蕭瑾瑜麵前，一邊磕頭一邊道，“求求公子救我一命，奴感激不盡，做牛做馬報答公子。”
那姑娘哭得梨花帶雨，跟躲凋零的小白花一樣惹人憐愛。
顧雲裳偷偷覷了一眼旁邊的蕭瑾瑜，發現那人臉上還帶著笑。顧雲裳沒等到蕭瑾瑜做出什麼反應，那位鬧事的公子哥就跟著跑了上來。
他咋咋呼呼地衝蕭瑾瑜喊道，“小子，你可別多管閑事，知道我是誰嗎？和我作對可沒什麼好果子吃。”
顧雲裳等著蕭瑾瑜變臉，好歹是一城之主，被人這麼不客氣地對待哪會有什麼好心情。
但是蕭瑾瑜還真就不是常人，特別好脾氣地笑笑，指著地上的姑娘說，“您請便，我不多管閑事。”
顧雲裳憋著笑，看見那位公子哥臉色肉眼可見地扭曲了一瞬，他顯然是沒想到蕭瑾瑜這麼快服軟。
蕭瑾瑜不按套路來這接下來的戲要怎麼唱？難不成是那姑娘不合蕭瑾瑜的胃口？
公子哥給地上的姑娘使了個隱蔽的眼色，不知道是不是顧雲裳坐的位置太合適了還是怎麼，她看到了全過程，包括那姑娘轉動了眼珠之後就嚎慟的更大聲。
“求公子救救奴吧，奴還有一雙年老的父母臥病在床，求公子發發善心。”
蕭瑾瑜很無奈，他搖搖頭，“姑娘，不是我不幫你呀，你剛剛不是聽見了嗎，實在是我人小式微，惹不起那位公子呀。”
姑娘的話都被堵了回去，也不知道作何反應好。
最後隻能和那些公子家仆一起草草退場。
那些人走後蕭瑾瑜還興致勃勃地和顧雲裳討論起來剛剛那些人的演技，在他看來實在拙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