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尚微微一愣,苦笑著道:“溫柔小姐,當初血洗莫家的是萬俟家族所為,與我們夏侯家族沒有任何關係。我此番特意趕到這裏,真的隻是為了救人而來,別無他意。”
老頭子眯著眼睛,沉聲質問道:“我徒兒遇險的事情,我都還隻是剛知道而已,你們夏侯家族的人為何知道,而且還特意提前趕了過來?”
夏侯尚咧嘴一笑,自信地說道:“老先生,遠古家族,無所不知。我不僅知道莫雲兄弟受了傷,更知道他是昨夜於白鹿街西北樓,被殺手之王乾嘉所傷。這下,您總該相信了吧?”
老頭子帶著詢問性的目光看向溫柔,溫柔微微點了點頭,證明這個夏侯尚所說的,句句都是實情。
老頭子緘默了半晌,隻得信服地點了點頭,沉聲問道:“你打算如何救我徒兒?”
“很簡單。”夏侯尚緩緩蹲在莫雲的麵前,食中二指置於莫雲的鼻端下方片刻,臉上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容,“老先生,麻煩將銀針借我用一下。”
老頭子半信半疑將銀針遞給夏侯尚。夏侯尚左右兩手共持五根針,當即深吸一口氣,刺進了莫雲的檀中、印堂、天門,以及左右的兩側的太陽穴中。
老頭子嚇了一跳,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無比,沉聲喝道:“你瘋了?整整五根銀針全部刺於死穴,你這樣會害死他的!”
“老先生,如果莫雲先生有什麼三長兩短,您就取了我的性命來為他償命!”夏侯尚從容不迫,又從針袋中取了兩支針,分別刺入百會、尾閭兩穴中,“莫雲兄弟身受重傷,需下猛針才能治愈,我自三歲學習針法,至今已經四十餘年,決不會出半分差錯的。”
老頭子不再多言,就這麼定定看著夏侯尚手頭的動作,眼中露出幾分敬畏。
他曾有幸見識過妙手仙姑馮梓的針法,那叫一個行雲流水、一氣嗬成。此時此刻,這位夏侯尚所使用的手法,居然與馮梓的幾乎一模一樣,讓老頭子隻消一看,便產生一種強烈的安心感。
眨眼間的功夫,夏侯尚已經用數十根銀針,刺滿了莫雲身上各處穴位。老頭子的心都已經提到嗓子眼,夏侯尚所刺的這些穴位,無一不是稍不留神便會要人性命的死穴。他現在甚至連大氣兒都不敢喘,生怕因為自己的呼吸而使得針鋒多刺入零點零一毫米,從而危及到莫雲的性命。
夏侯尚臉上卻沒有絲毫緊張之色,淡笑著深吸一口氣,雙掌猛然合十,重重拍在了莫雲身上唯一一處沒有插一根針的腹部。
這一掌結結實實,發出一聲悶響。掌心中腹部的一刹那,莫雲猛然瞪大了眼睛,身上的每一根針都被擠壓出來,烏黑色的鮮血從一道道針孔流傳,瞬間便將老頭子本就髒兮兮的床單染得黑黑乎乎。
“徒兒!”
“少主!”
老頭子和溫柔二人都愕然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湊上前去。夏侯尚沉聲喝道:“不要碰他!”
老頭子和溫柔的動作瞬間戛然而止。夏侯尚皺著眉頭走上前,用手指輕輕扒了扒莫雲的眼皮,沉聲道,“命,是保住了,而且他體內的內傷,也被我的龍鳳還陽針治好,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他身上槍擊所留下的外傷。如果處理不好,仍然會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