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的一刹那,阿爾法整個人都像失去了骨骼支撐一般癱倒在地,整個人仿佛虛脫了一般,渾身上下不再有丁點氣力。
剛剛這個電話,可謂他活了幾十年以來,所打過最為艱難的一個電話了。沒有人知道阿爾法剛剛內心經曆了怎樣的起伏波瀾,包括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扛下來的。
一邊是能夠將自己送進監獄、送上斷頭台的警察,一邊是能輕易取他性命、讓他死無葬身之地的豹二。阿爾法感覺自己好像在釘板上走路一般,稍稍走錯一步,都會粉身碎骨、萬劫不複。
一旁的喬治麵如死灰、一聲不吭。莫雲則與袁毅麵麵相覷對了個眼神,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幹得不錯,在這裏等我們一會。”袁毅板著臉,冷聲道,“等到晚上,你們兩個跟我們一起去黃雲山,帶我們去會一會那個豹二。”
說罷,袁毅和莫雲走出審訊室,“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莫先生,你覺得這件事會不會有詐?”袁毅皺著眉頭,沉聲說道:“我總覺得有些蹊蹺。”
莫雲微微點了點頭:“說說看,哪裏蹊蹺?”
“實在是有點巧合得過分了。我們才要聯係豹二,正巧豹二說要急售出二百支手槍。”袁毅沉吟道,“如果這些金三角的暴徒真的如此放鬆警惕,又怎麼可能在江南興風作浪這麼長時間都未曾落網呢?”
莫雲饒有興味道,“你是懷疑,那個阿爾法暗中像豹二用暗號通風報信了?”
“很有這個可能!”袁毅點了點頭,“這幫渣滓幹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買賣,平日裏肯定有一些黑話。這些黑話在我們聽來或許沒有什麼異常,但實則在他們耳朵中,則是傳達了一些隱秘的信息。這也是他們慣用的手法。”
“我倒覺得是你多疑了。”莫雲摸著下巴,淡笑著道,“不管怎麼說,這已經是現在唯一的線索,不管是福是禍,我們都必須去走一遭。”
袁毅擔憂地說道:“可……萬一他們設下埋伏怎麼辦……”
“獨龍崗彈丸之地,就算有伏兵,又能埋伏多少人?”莫雲咧嘴笑著反問道,“咱們可不是孤軍奮戰啊。我們這邊總共千餘兄弟,都是身經百戰的好手,就算與他們真刀真槍地幹上一場,他們又怎麼可能是我們的對手?”
“您說的也是……”袁毅隻得點了點頭,“那……依您之見,我們該怎麼行動?”
“我立刻聯係飛遠和龍宸,讓他們帶著人馬先行一步,埋伏在黃雲山各處。你帶著些弟兄在山下隱蔽起來,等到交易時間到了便封鎖山腳,以防萬一。”莫雲眯著眼睛說道,“我帶著喬治和阿爾法從正麵上山,會一會那個豹二!”
“不行,那太危險了!”袁毅想都不想,毫不猶豫地說道,“那兩個洋人表麵上是順從了我們,但很有可能心中暗藏鬼胎,跟著他們一起上山實在太過危險,不如還是我派人盯著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