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遷穿戴好出來的時候, 小別勝新婚的兩人已經幹柴烈火,在臥室裏幹上幾回合了,期間薑懲的電話就被扔在客廳, 他自己落個清閑, 倒是把別人煩得夠嗆。
裴老板被“嗡嗡”的震動聲吵得不得安生, 忍無可忍發現是陸況打來的,索性趁著掛斷的時候用自己的手機給人撥了回去。
“我說陸大統領, 差不多得了, 人家不接電話許是有什麼要緊事呢, 幹什麼緊催著,你就不怕他一把火燒起來, 把你焚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電話另一邊的陸況一反常態,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後問:“裴哥,你跟薑哥在一起嗎?”
“算是吧, 有什麼急事嗎?”
“不是急事,是大事。”陸況頓了頓,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隻是聽去辦事的兄弟們說, 他們……他們在雀兮山深處發現了一處埋屍地,挖出了一具遺體, 是個隻有五六歲大的孩子……我在想, 薑哥會不會知道這件事。”
“胡說什麼, 他怎麼會……”裴遷下意識想反駁,很快就意識到這事偏偏就該是薑懲知道的,當時冷汗就流了下來, “這個……陸況,你先別著急,這事我會轉達給他的,你先別往外傳,萬一是誤會……”
“哎呀裴哥,市局上下都傳遍了,連後勤的小苗苗都聽說了,這事哪還有假啊,我怕薑哥到時候怪罪,說我們故意瞞著他,這罪名我可擔不起,所以你還是趕緊通知他吧,到時候他是要作妖還是要反天都隨他了,反正就是別瞞他啊。”
掛電話的時候,裴遷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手都在抖。
親娘了,這都什麼事,他難道要在人家事後正溫存的時候說:“薑sir,在你縱□□海的時候兄弟們從山裏挖出來一具屍骨,都等著你做主呢”?
糾結不下時,裴遷突然想起他曾與宋玉祗順著蘭姍留在蘭珍珍故居的這條線摸到的線索,發現了一個隱秘且罪惡的網站,明碼標價出售幼童,更有甚者會公開拍賣,尺度極大,惡行令人發指,而且蘭玲家中也曾搜集到混雜數人dna的骨灰,沒準就與這次的案子有關……
他拿出隨身的筆記本,憑著記憶搜索了此前他與宋玉祗查出的網站,中轉了幾次才進入主頁,可看到首頁上的內容時,他的心仿佛被人攫了去,一口氣滯在胸中,幾近窒息。
這時鬧騰的臥室慢慢平靜下來,清晨這一炮打得渾身舒爽,渾渾噩噩好幾天的薑懲終於有了幹勁,褲子一套把門一推,嘴裏還不閑著,非得刺人幾句才舒坦。
“你說你,吃老子的,喝老子的,睡老子的,還好意思回娘家,下回離家出走之前先把我的褲衩子脫下來,不然就少提什麼離婚財產分配。”
“我也不想穿你的,勒得難受,什麼時候一起出去逛逛,買幾條回來。”
“再帶幾盒套吧,下次別弄在裏麵,不好清理,難受得很。”
兩人毫無顧忌地說著枕邊話,一出門就見裴遷一臉鐵青地坐在沙發上,見薑懲出來立刻合上了電腦。
“裴老板,你還沒走啊,稀了奇了,你平時不是都有晨跑的習慣嗎?”
“晨……晨跑哪有聽牆根來得刺激。”
薑懲從冰箱裏拎了瓶牛奶,灌了一半聽到這話差點嗆吐,心道這裴遷今兒個到底哪根弦沒搭上,怎麼連這種騷話都說得出口。
宋玉祗蹭去了他嘴角的奶漬,反手把冰牛奶倒進奶鍋裏暖上,數落道:“別喝太涼的東西,忘了自己手腳冰涼了,你這是腎虛,不好好養身體會後悔的。”
“腎虛?你看我哪裏腎虛,我一晚上幹你七遍都不帶喘的。”
跟人鬥了兩句嘴,薑懲便坐到了裴遷身邊,他一早就看出對方心裏有事,隻是裴遷不想說,他也不好意思勉強,不過看著他滿頭冷汗的樣子,這事恐怕不小,想想還是問了。
“我說裴老大,你怎麼臉色這麼難看,要是那個渣男敢刁難你,就算刀山火海兄弟也要幫你討回說法,堂堂人民警察還能讓人欺負了,可別讓別人笑話咱們啊。”
裴遷看著這樣的薑懲,心裏不是滋味,待宋玉祗湊過來了,便咬了咬牙,下定決心對二人說明他的發現。
“我不需要你為我刀山火海兩肋插刀,是兄弟,這段時間就好好在家待著,哪也別去。”
他把陸況提供的情報代為轉達給二人,眉目間是揮之不去的沉重,“我順著之前的線索查到了那個拍賣網站,發現這個地址每十分鍾就會經由海外的基站轉化信號,我們很難追蹤其服務器真正的位置,理論上域名需要有一個固定的前綴,隨著日期、時間的變化,隻有輸入正確的地址才能進入網站,也就是說,與正常網站的驗證方法不同的是,從一開始,這個網站的地址就是被加密的。”
他抹了抹手心的汗,翻開了電腦,深吸一口氣,“網站對外的規則是這樣沒錯,隻有蘭姍留在wi-fi密碼裏的內鏈是可以直接進入的,因為她的權限是網站維護者之一,而在進入的同時,我也在首頁上發現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