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子。”
“我知道, 你想去救他,但現在我們的處境也不見得比其他人好到哪兒去,首先要自保才是。”
看著宋玉祗眼角還沒幹透的淚痕, 薑懲抹了抹他眼角的紅暈, “抱歉, 我又著急了,別氣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隻是……放不下他, 他現在孤身一人,說我自以為是也好, 但我總覺著,從江住走了以後,江倦逼著自己活成他哥哥的樣子,繼續他哥哥沒做完的事, 就不得不離開從前那些與他們兄弟相熟的人,到最後,他一無所有, 連自我都快喪失了,要是連我也不惦記他……他就太、太可憐了。”
“我明白, 我……”
“你少他媽不要臉了。”
頭頂忽然傳來一聲嘲諷,兩人同時抬眼, 就見蕭始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 似乎是剛從昏迷狀態中蘇醒的, 人還暈著,差點一腳踩空摔落下來,兩人都跟著他懸了口氣。
蕭始臉上還掛著發黑了的血跡, 看起來應該是被人為打暈的,直到剛剛才醒來,聽見了兩人的對話。
他看了看那垂在塌陷地板邊緣的繩索和定滑輪,心裏便猜到發生了什麼,蹲在上麵對底下的兩人招了招手,“別談戀愛了,趕緊上來,別耽誤老子逃命。”
薑懲和宋玉祗同時給出反應,聽見了叮當作響的金屬碰撞聲,相互對視一眼,無奈地笑了。
宋玉祗問:“醫生,你有力氣拉兩個人上去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了和薑懲一起被拷住的手,“現在這個情況,希望諒解一下。”
“我諒解你大爺!你們是來救人的還是添亂的,搞情/趣也分分場合啊!”
薑懲激了他一句:“看來蕭大醫生也不過如此,沒這個體力你是很難給阿倦幸福的。”
蕭始罵了句難聽的,隻能硬著頭皮去拉那讓人頭皮發麻的繩索。
好在兩人都受過專業訓練,身手不錯,雖然都帶著傷,當前的狀態很難獨自攀上這個高度,但有了蕭始和彼此的幫助,還是勉強爬了上去。
熬了幾天,精力開始見底的蕭始自然比不得兩人,喘著粗氣埋怨道:“你到底有什麼惡趣味,把自己的前任推給他的仇人能滿足你什麼變態的愛好嗎?”
不由分說,剛站回地麵的薑懲直接飛起一拳教他做人。
本就不怎麼清醒的蕭始被打的更加暈頭轉向,要不是看他這副隨時可能昏厥的狼狽樣,薑懲也不會這麼輕易就放了他。
“……你再說一遍。”
蕭始按著嘴角的口子,看了看沾在指尖的血跡,抬眼挑釁:“怎麼,刺痛你了?你是接受不了他是你前任,還是自己的變態愛好啊?”
“你跟他能有什麼仇!我告訴過你要好好對他!”
蕭始嗤笑道:“那麼愛他,你怎麼也放棄他了?”
宋玉祗從身後抱住了還想再給他幾拳的薑懲,被那人的動作牽扯得直咳嗽,“咳……醫生你少說兩句,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快點離開這裏。”
薑懲扶著腰上中彈,雙腿使不上力的宋玉祗,踢了賴在地上不起的蕭始一腳,“趕緊起來,別裝死,出去以後再跟你算賬。”
他帶著宋玉祗前走出幾步後,才發現蕭始沒有跟上來,回過頭剛想罵人,就見對方臭著一張臉朝他伸出了手。
“……拉我一把,我沒力氣起來了。”
“你這人真是一點兒都不靠譜,用你的時候找不到人,關鍵時候出來給人添麻煩。”薑懲就是典型的口嫌體正直,嘴裏數落著,還是耿直地把人拉了起來,“你之前都幹嘛去了,把自己造得灰頭土臉一副要死不活的德行,你不是跟律師一直在一起嗎?”
“沒,我落單了,出事的時候……我不在這裏。”想到宋慎思的遭遇,蕭始不免感到愧疚,“但可以肯定的是,就算我留在這裏也幫不上他什麼忙,結果很可能比現在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