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吻讓他感覺到宋玉祗呼吸的不暢, 不得不在意猶未盡時停了下來。
“趴了這麼多天也不嫌難受,我要是你這姿勢,躺上十幾分鍾就透不過氣了。”
“覺著我胸口疼的受不了了, 沈觀就會讓護士來幫我翻身, 那些姑娘雖然會照顧人, 可我總是抵觸她們和我有肢體接觸,還要裝作沒反應的樣子, 比養傷還辛苦。”宋玉祗抬起一隻手, 邀請著薑懲靠近, “哥,來幫幫我。”
薑懲故作無奈,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你想騙我跟你睡,沒門兒。”
“哥,我冷……”
宋玉祗趁薑懲把保溫盒放在桌上時不備, 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卷進了被子裏。
薑懲怕弄疼了他,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隻好縱容他,不情不願地躺下來, “六月的天,真是凍慘你了。”
“哥, 我是真的冷。”
“冷!外麵三十多度的天還好意思說你冷, 你尿被窩裏就不冷了!在醫院養傷也要摟著我,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婦產科出來的缺奶吃!”
宋玉祗眨了眨眼,就在薑懲後悔這話是不是說得太重了時,突然一把掀起他的t恤, 把頭伸了進去,嚇得薑懲動也不敢動,隻能動動嘴皮子罵他。
“宋玉祗,我警告你啊,別亂搞,你小心我揍你,讓你以後再也離不開這張破床!”
那人悶聲悶氣地拖長調“嗯……”了一聲,“……你說要給我吃的。”
“我什麼時候這麼說了,你少造謠!”
看薑懲恢複了精神,也能罵得起人了,宋玉祗貼著他蹭了蹭,把他的衣服蓋了回去,抱著他閉上了眼睛。
“哥,半個月沒見著你,想死我了。”
好半天,薑懲才放鬆下緊繃的身體,環著宋玉祗的腰,把臉埋進了他懷裏。
“你都要嚇死我了,知不知道再晚到醫院一會兒,你可能下半身都要截肢了,真是嚇死人不償命,那顆子彈貼著脊椎打了進去,再偏一點兒,你可能就此癱瘓,以後站都站不起來,還可能像我一樣被打穿肺,血灌進去,氣都喘不上來,活活把自己憋出個好歹。”
宋玉祗貼著他,想盡辦法想哄他開心,“我怕的倒不是這個,是被腰上那一槍打壞了腎,以後不好使了,你就不要我了。”
“你……”
“好啦,開玩笑的。”宋玉祗揉了揉他炸起來的頭發,“哥,我錯了,以後再也不了。你答應過我的,這件事之後會退出一線,現在我的心結解了,也沒什麼留下的必要了,以後我們一起好好過日子吧。”
“你少碰我,我還沒消氣呢。”
趁宋玉祗縮手的工夫,薑懲翻身下了床,都不肯多看他一眼,一個個打開保溫盒,用香味勾引著那人。
這些日子粒米未進的宋玉祗哪裏頂得住這種誘惑,還沒想好怎麼服軟,肚子先告了饒,“咕嚕”一聲,把繃著臉的薑懲逗笑了。
“臭小子,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惹我。”
他用紙杯給宋玉祗盛了小半杯雞湯,扶著那人坐了起來,一點點喂給他喝了下去。
“一點兒都不誇張,以前給芃芃喂飯的時候我也沒這麼小心過……哎,你慢點兒,太久沒吃東西了,小心嗆著。我自己嚐不出味道,沒怎麼放鹽,也不知道火候怎麼樣。”
宋玉祗喝幾口就見了底,薑懲也不給他續,看他一副還沒吃夠的樣子也不憐惜,冷著臉道:“看我也沒用,看也不給了,你胃腸還沒適應,吃多了會難受的,頂多等下再給你來小半碗米湯,不然……嗯!”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宋玉祗拉過去堵住了嘴,蹭得唇上都是香油。
“不吃也行,讓我吃你吧。”
“你小子……”察覺到對方褲子裏的動靜,薑懲無奈道:“你小子怎麼做到的,傷成這樣小兄弟還這麼有精神,看來沒傷著腎啊。”
“那必然,不然以後可怎麼疼你。”宋玉祗摟著薑懲,兩腿夾住他,可憐兮兮地抬眼望著他,“哥,我想回家,帶我回家吧。”
那些早就想好的強硬措辭突然被他拋之腦後,任薑懲是鐵石心腸,也說不出太過強硬的話了。
他托著宋玉祗的下巴,揉了揉那人快瘦脫了相的臉,低下頭心疼地親了親他的額頭,然後惡劣地一眨眼,“實不相瞞,今天我就是來偷人的。”
宋玉祗眼睛一亮,巴巴地瞅著他。
“小玉子,說實話,你的傷怎麼樣了?”
“還疼,但是從這個樓層跳下去跑回家還是不成問題的。”說著宋玉祗就要往窗邊湊,被薑懲攔了下來。
兩人鬧騰的時候,沈觀叼著塊可樂雞翅開門走了進來,“要跑路也不用非得這樣,我剛上來的時候,外麵的人都已經撤了。”
他吃的滿嘴流油,用紙巾包住雞骨頭扔到了垃圾桶裏,毫不顧忌形象地打了個飽嗝,揉了揉鼓溜溜的肚子。
“可能你家老爺子給上麵施壓了吧,你一直不醒,老爺子擔心,聽說還有人監視你就發了火,非要局裏把人都撤了,本來是要接你去療養的,應該是被你爸攔下了,現在你想去哪兒都沒人敢說個‘不’字,也沒必要在醫院上演什麼極限私奔的大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