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劉沫的屍檢報告裏沒有具體提到他長期攝入哪種成癮性藥品嗎?……我知道了, 這件事還請你暫時不要透露給其他人,多謝。”
薑懲掛了電話,一臉“如我所料”的表情, “果然, 宿安的法醫檢測不出劉沫體內是什麼物質, 以他們當時的手段,隻能查出是某種甲基化合物, 這個範圍是很大的, 不過從這個結果也能看出, 肯定不是常見的甲/基/苯/丙/胺或甲/基/安/非/他/明,我們可以大膽假設一下, 或許是某種新型毒品。不過在他們看來,劉沫隻是一個被高利貸逼到絕境,走投無路選擇自殺的癮君子,沒有因為他的死而去深究這種藥品, 也算合乎情理。”
“你懷疑這種違禁藥品的來源是白雲?”
“可能性很大,如果真的是這樣,蘭珊找上這對夫妻, 要他們供出上家,並給他們提供新的試用品也是合乎情理的。”
“這樣一來, 不就坐實了蘭珊幫助白雲把違禁藥品推向市場的事實?除非……”
宋玉祗頓了頓,緊接著, 薑懲說道:“除非蘭珊也在暗中研究‘聖藥’。納/洛/酮是羥/二/氫/嗎/啡/酮的衍生物, 海/洛/因過量急救的速效藥, 同時‘納/洛/酮衝擊療法’也被認為是徹底戒斷海/洛/因最有效的方法,納/洛/酮拮抗作用強,而且不產生依賴性, 沒有明顯的戒斷症狀,也不會造成呼吸抑製,作用維持時間長,是純粹的海/洛/因拮抗藥,如果蘭珊在潛伏白雲的過程中,拿到了這種甲基藥品的分子式,很可能也在暗中找尋對症下藥的辦法。”
“但蘭珊是個舞蹈特長生啊,化學方麵應該不是她的強……項。”說到這裏,宋玉祗明白了薑懲的暗示,除了秦數代表的警方以外,蘭珊背後肯定還有一股與白雲,甚至是與販毒組織相對抗的勢力。
可是現在,蘭珊已經無法再回應他們的疑惑,如果沒有決定性的證據或線索,他們的推論也就永遠隻能停留在猜測的進度。
“現在唯一的切入點是蘭珊,明天我們分頭行動,你想辦法去提審蘭玲和劉良,我再去拜訪一次黃老頭。”薑懲敲了敲白板,抱臂走到宋玉祗身邊,兩手撐著沙發的靠背,俯身吻了吻他的額頭,“我總覺著,按照這個思路推理下來,蘭珊的立場其實很耐人尋味,她提供給包括楊老和黃老頭孫女在內的患者的藥物,未必是白雲產出的‘天價止痛藥’。”
宋玉祗點點頭,把他拉到身邊坐下,撲在他懷裏,枕上了他的膝蓋,“知道了,不過我們現在明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再不吃飯,我明天就沒力氣給你賣命了。”
“我看你是今晚就沒勁兒了吧。”
宋玉祗曖昧地一笑,掐了掐他的耳垂,“那還不快點給我補回來。”
兩人在沙發上膩歪了一會兒,就被電話鈴聲吵的沒了興致,宋玉祗一看來電顯示的名字,臉色立刻變了。
薑懲好奇地瞥了一眼,居然是宋家老爺子打來的,也難怪他這麼不情不願,同情地拍了拍他,“接吧,再不接,等下六大門派又要來圍攻光明頂了。”
宋玉祗無奈,隻能接了電話,果不其然,對麵開嗓就是一聲怒吼:“小兔崽子!送人去個醫院之後就再也沒回過家,你是把老子的話當成耳旁風了嗎!我不管你今天有什麼理由,麻溜兒給我滾回家來,我看你是苦頭還沒吃夠,又皮癢了,今天我非得……”
“老爺子,您別這麼大火氣,明天我一定回去給您賠不是,先消消氣。”
“少來這套!明天再讓你找借口含糊過去,這日子還過不過了?你要是不回來,我就把那姓薑的小子一起拎回來,我倒要看看你到時候……”
薑懲離老遠都能聽到宋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聲音,可想而知宋玉祗的耳朵被摧殘的有多慘,他歎了口氣,幹脆把電話接了過來,一聲“老爺子”就讓對麵熄了火。
他給老人家陪著笑,“我說老爺子,大晚上的,何必動這麼大肝火呢,這不前段日子身體稍微有點不適,小玉子來幫忙照顧我幾天嘛,您別擔心,您之前跟我說的事,我全記著呢,一秒鍾都沒敢忘,現在我們兩個正努力給您生個健健康康的大胖孫子呢,這是正事,我們都不敢耽擱,具體細節就不給您直播了,您過些日子就等著我們的好消息吧。就這樣了老爺子,您保重身體啊,我先掛了。”
氣也不喘地說完這一長串,薑懲不顧對麵老爺子支支吾吾的罵詞,直接掛了電話,和宋玉祗對視一眼,兩人都忍不住笑了。
“哥,就這種鬼話,還真就你能說得出來,換做是我,指定要讓你氣出個好歹。”
“不然怎麼辦嘛,老爺子非讓我給他生個孫子,那我隻能試著努努力,實在不行,再想那個下下策了。”薑懲朝他眨了眨眼,宋玉祗知道他指的是什麼,笑著搖了搖頭。
薑懲慢悠悠地爬了上來,一根手指抬著宋玉祗的下巴,挑釁似的吹了聲口哨,“那你想先吃飯,還是先吃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