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補湯的功勞還是婚事的功勞,解時雨的臉色似乎也跟著紅潤了起來。
她越是紅潤,解時徽就越蒼白,她越高興,解時徽就越不高興,她越神清氣爽,解時徽就越萎靡不振。
到了納吉那日,竟然是文鬱親自前來送禮。
既然已經訂親,他也可以不必太過避嫌,便在花園裏見解時雨一麵,而解時雨竟然害羞起來,一定要拉著解時徽一同前去。
文鬱臉色不是很好,眼睛下麵還有些許烏青,人也瘦了許多,衣裳從肩膀上往下蕩,顯出一種病弱的儒雅。
站在花園裏,他笑著向兩姐妹拱手:“二姑娘是來監督我的嗎?”
解時徽連忙搖頭,靦腆一笑,又緊緊抓住解時雨的手。
她今日頭上戴的是珍珠,身上穿的是月白色衣裙,越發容秀可愛,小巧玲瓏,瑩瑩放光。
反倒解時雨穿的是秋香色的舊衣裳,打扮的也十分樸素,頭上隻插了一根素銀簪子。
饒是如此,文鬱的目光並沒有看向解時徽,他越是不看,解時徽就越覺得他非同一般。
他溫聲道:“這些日子我一直病著,也不知道母親居然去普陀寺求了……委屈大姑娘了,我如今身體漸好,大姑娘放心。”
言下之意,便是讓解時雨放心,他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解時雨也不願意他死,因此笑的和和氣氣:“世子說笑,無論如何,都是我高攀了。”
文鬱從袖中取出一個黑漆首飾盒,遞給解時雨:“我不能親自去捉一對雁來納吉,除了那些小禮,這算是我自己的一點小心意。”
首飾盒不重,解時雨拿在手中,一邊道謝,一邊十分誠懇的和文鬱敷衍。
他們兩人都是禮貌有加,說的話也是平淡如水,毫無趣味,把站在一旁的解時徽聽了個頭暈眼花。
偏偏這兩人你來我往,好似要永遠這麼寒暄下去一樣。
解時徽恍惚了一下,看著他們兩人像是相敬如賓了幾十年,打從心眼裏發出一種疑惑:“他們兩人的八字為什麼會合的來?”
她想要是自己,此時必定要讓文鬱坐下,問他身體如何,吃的什麼藥,看了幾個大夫。
母親為什麼不把自己的八字也送過去給文定侯府合一合呢?
興許她的八字比解時雨的更好啊。
她很想去問問解夫人,可她不能去,她乖巧謙虛,怎麼能因為嫉妒姐姐的婚事就跑去質問母親。
正在她遐想之際,相敬如賓的兩人已經寒暄完畢,文鬱也準備告辭。
解時徽隨著解時雨茫然的往前走,準備送文鬱出垂花門,腳下不知怎麼一個踉蹌,整個人都撲了出去。
解時雨驚呼一聲,小鶴和青桔離的太遠,一時間也趕不及,好在文鬱就在一旁,攔腰將人攬了起來。
人還沒站穩,文鬱就已經將手收了回去。
美人多心計,他不想節外生枝。
而解時徽被他這輕輕一攬,心已經跳成了擂鼓,天氣日漸暖和,她為了漂亮,穿的也不多,文鬱手上的溫度直接透過薄薄的春衫,傳到了她的皮膚上。
甚至這短暫的觸摸都是有香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