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太傅對她有恩,元妶抿了抿唇,救下趙闊也是還這個情。
門外有了動靜,元妶側耳去聽,就聽到外間一陣甲胄之聲!
起碼二十人的一隊官兵!
元妶心中突突直跳,轉身直接將人扯下床。將人塞到床底,剛將床上的血跡掖起來,院子裏就有了響動聲。
元妶站在窗側往外看,進來的士兵甲胄嶄新錚亮,顯然是沒上過戰場的,她細看,那些兵士胸前的護心甲上印著姬氏的徽記。
這是,姬家的府兵?!
薄弱的木門被人大力踹開了!
踹門的男人是個領頭的,臉上刀疤橫踞著,顯出幾分血氣猙獰。
“官兵搜查,無關人等都到院裏去!”
元妶坐在屋角柔弱捂心:“發,發生什麼事了嗎?”
那人皺眉,粗礫的聲音柔和了幾分:“小姐,麻煩出去,我們要搜查這裏。”
元妶聲音發顫:“是有賊人闖入嗎?”
提到賊人時,她整個人都瑟縮了一下,像是被嚇到的小鵪鶉。
“這,這可是大事,小然,小然!”元妶提高了聲音慌亂的叫:“快,快去府衙叫人,說登月樓進了賊人!”
來人一冷喝:“我們就是官兵,去什麼府衙!”
元妶連咳了好幾聲,像是將肺管子咳出來似的:“官兵大人,我身上有疾,不能挪動,這裏進了賊人我實在是害怕,您在還好,若您走了,那賊人再來可是要會要命的。”
那人的臉色冷了下來,府衙的人要是來了,看到姬家的府兵在這裏搜查,鐵定一狀直接告上去!
他煩躁的看著麵前的少女,往屋裏掃了一眼。
“這院也沒有,搜下一個胡同去!登月樓搜完了!”
元妶聽著外間的聲音響起,甲胄聲漸遠,後背浸浸冷汗。
這會她也不咳了,對著外麵喊:“小然,你去看看我母親,看看她被嚇到沒。”
小然應聲去了。
元妶關了門轉身,快步回了內室。
屋中靜悄悄的,她看了眼床下,空蕩蕩的……
人走了?
元妶起身,轉了一圈,目光定在桌上的一頁宣紙上。
上麵墨跡未幹:救命之恩,他日必報。
筆跡剛勁有力,哪像京城傳言的那個病秧子寫出來的,元妶拿著紙玩味的笑了笑。
她記得,趙家和白家好像是要聯姻的吧。這個恩,趙闊怕是很快就要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