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軒帝微微皺眉,身上的殺氣毫不猶豫地籠罩了穆傾心,驚得她渾身一寒。
“看來你是聽不懂朕的話。”軒轅子離冷著臉,向前走了幾步,慢慢伸手,掐上穆傾心的脖子:“朕說了不用你管,你不僅擅自去查,還想對朕的決定指手畫腳麼?穆傾心,誰借給你的膽子?”
呼吸一緊,穆傾心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看著麵前閻羅一樣的男人,嚇得說不出話。他是對她動了殺意了,為什麼?就因為她說了顧涼月一句不好不成?
開玩笑,她為他做了那麼多事情,還比不上一個一心想殺他的女人麼!
“那弓箭手…是…”穆傾心死死地抓著帝王的手,想掰開,那手卻如鐵一般,一點一點捏碎她的呼吸。
帝王是連真相也不想聽,就要護著顧涼月。可惜啊,她拚死也要說出來!
“顧涼月的二師兄…荊…良…”
臉色通紅,穆傾心看著帝王驚變的神色,終於揚起了唇角,昏了過去。
軒轅子離一手甩開她,眉頭輕皺,對身後喊了一聲:“青玦,讓人來處理了,將穆嬪救回來,關在她自己的寢宮裏。”
“是。”青玦應了一聲,隨即消失在熹微的晨光裏。
荊良,那是誰?萬花樓裏遇見的那個人麼?涼月是叫過他二師兄,但是,他們離開的時候,荊良還在萬花樓喝酒不是麼?怎麼可能就變了殺手來殺他。
而且,是當真不留餘地。
軒轅子離搖搖頭,繼續往朝堂的方向走。不會是他的,退一萬步講,就算是,也沒什麼大不了。他也隻是殺手而已,不過是接了賞金要來殺他。隻是下這追殺令的人…
封尋。
腳步頓了頓,看著就在眼前的朝堂,帝王微微沉思。那個人,究竟要做什麼呢?
…
涼月醒來的時候,芍藥已經抱著小奶娃在內室慢慢繞圈子了。她緩緩起身,隻覺得好像睡了很好的一覺,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娘娘起來了。”芍藥微微一笑,門外的摘星攬月便自覺地進來替她更衣梳洗。涼月看了看外麵的天色,任由攬月給她換上皇後的正裝,隻輕聲問:“現在是什麼時間了?”
“回娘娘,剛剛卯時。”芍藥道。
涼月搖頭,拒絕了攬月想為她上妝的動作,抿唇道:“我問的是日子,不是時辰。”
芍藥想了想,道:“明軒次年的十月二十七日。”
都已經次年了,快到年末了啊。涼月站起來,頭上挽著九鳳髻,臉上卻粉黛不施,麗質天成,慢慢地走過去接過芍藥懷裏的孩子。
封尋說,他很快回來。但是都過了這樣久了,還是沒有消息呢。倒是聽見風聲說永元有戰意,想對天啟宣戰。
怎麼可能呢?那個那樣美好的人,即便雙手也沾滿鮮血,但是無緣無故,不會做這樣讓生靈塗炭的事情。他讓她相信他,那她便相信他好了。
“娘娘,早膳備好了。今天要進行朝會麼?”摘星輕聲問。
涼月在桌旁坐了下來,一手抱著諾兒,一手慢慢用勺子喝粥。喝了兩口搖頭道:“後宮的事情我不想管,朝會取消。”
“可是…”摘星有些猶豫地道:“您是皇後啊主子,聽說今天皇上將穆嬪禁足在淩雲宮了。出了這樣的事情,您應該訓誡眾妃的。”
涼月一愣,疑惑地轉頭看著摘星:“穆傾心為什麼被禁足?”
旁邊芍藥姑姑的眼神掃了過來,摘星背後一涼,立刻跪了下去,磕頭道:“奴婢多言了,娘娘恕罪。”
“我沒有怪你,但是你要說完才行。為什麼被禁足了?”涼月看著她,皺眉問。
“這…奴婢也不知情。”摘星小聲道:“隻是剛剛皇上上朝的路上,似乎穆嬪去攔了。然後不知說了什麼惹惱了皇上,便被囚禁在了淩雲宮。”
涼月示意她起來,然後繼續喝粥。應該是後宮爭寵的戲碼,她不稀罕去看。
明軒帝一下朝便帶著夏清風去了禦書房,涼月則是抱著小奶娃去禦花園裏轉轉。小奶娃今天心情不錯,在涼月懷裏一直咯咯地笑。
“你到底是為什麼會這樣聰慧得如同成人呢?”涼月低聲呢喃了一句,看著懷裏的小不點兒,有些疑惑,又有些擔心。
軒轅諾看著自家母後擔憂的臉,真想開口告訴她沒事的,據說大概就是他還是嬰兒的時候,國師便出現過一次。隻是他那時候沒有記憶罷了。
但願那家夥早點出現,也讓他的母後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