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八章 最傷莫過於相棄(1 / 2)

“嗯。”涼月點頭,認真地道:“不止我,連獨孤臣都覺得奇怪的話,我覺得有必要知道封尋的真實想法。”

如果可以的話,還是盡量不要敵對了。

帝王放開她,坐在榻上冷哼道:“事前朕便查過了,永元國內哪有可以逼迫封尋的勢力?這一切都是他自願的。大抵是他母後過世受刺激了罷。”

涼月坐起來,沉默了。外麵天色已晚,後宮各處又開始響起琴簫的聲音。

“皇後娘娘。”有聲音在乾元宮門外響起,涼月一頓,起身過去打開了殿門。

南卿抱著小奶娃站在門外,一張臉上滿是不耐煩的神情。見涼月出來,便將手裏的軒轅諾舉給她看,道:“後宮太吵了,皇子殿下無論如何也睡不好。”

涼月怔愣地看著他,隻見這小小的人兒一身紅衣,頗有些奶娘的架勢。近來大概是帝王久不入後宮的原因,每到這個時候,各處的宮怨便由琴簫聲表達了出來,聽多了難免心裏煩躁。諾兒被吵醒也是正常的。

“要我去各宮讓她們停下來麼?”涼月挑眉問。

南卿搖頭道:“不,我隻是來告訴你們這點而已。不介意的話,我想帶皇子殿下離開這裏。”

明軒帝走了過來,皺眉看著這孩子,沉聲道:“就因為這些聲音,你便要帶走朕的皇子?南卿,你覺得我們會允麼?”

軒轅諾睜大眼睛看著,不明白南卿要做什麼。

“天有異象,短期之內皇宮必遭劫難。我不過是守著承諾要護好皇子安危,所以才有這樣的決定。”南卿抬頭看著麵前這霸道威嚴的男人,正聲道:“你仍舊可以不相信我,幾日後自然見分曉。但是若你們是真心對皇子殿下好,還是讓我帶他離開罷。”

涼月沉了臉,看著南卿那雙眼眸,略帶些怒意地道:“你可見過哪個母親可以輕易將自己的孩子交給陌生人?”

南卿沉默,小小的臉埋了下去,看著懷裏的這笑嘻嘻的小不點兒,複又抬起頭來道:“我覺得皇後娘娘可以選擇相信我。天算門下的弟子是不會出錯的。皇宮遭難之時你們都分身乏術,根本照顧不了他。我年紀尚幼,也不具備在兵荒馬亂之中保他毫發無損的能力。所以最好的法子是帶他回天山。你們大可以在災難過去之後來接他。”

“災難?”軒轅子離俯視著南卿,看著他那雙眼裏認真的光芒,不由地問:“你哪裏來的自信,確定幾天後會發生災難?”

即便天啟和永元形勢緊張,也不可能頃刻之間便殃及皇宮。

“我隻是說與你們,信與不信你們自己琢磨。”南卿哼了一聲,側頭看著涼月道:“娘娘真的不打算讓我帶皇子殿下離開麼?可不要後悔。”

涼月看了南卿好一會兒,他懷裏的諾兒安靜地眨著眼睛,像是一點也不怕自己被賣了一樣。

“罷了。”涼月看向帝王,道:“寧可信其有了,我不想拿諾兒的性命開玩笑。不過我希望讓夏清風同路,去他說的天山帶著諾兒避幾日便回,可好?”

軒轅子離沒有反對。南卿也沒說什麼,點了點頭,轉身就抱著諾兒離開了。

“但願幾日後回來,這裏還是現在的樣子吧。”南卿喃喃地說了一句。

涼月怔了怔,壓下心裏的不安,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

滿月。

夏清風這幾天行蹤很古怪,但是好歹在涼月找他的時候回來了。聽說了南卿的話,他也沒什麼意見,收拾了東西就跟著去了。涼月看著夏清風的背影,有些古怪地對帝王道:“大師兄最近在做你吩咐的事情麼?”

“沒有。”帝王搖頭:“我沒有給他任務。”

“那為什麼身上帶著傷?”涼月站在宮門的門樓上,看著一輛馬車漸漸遠去,眼神有些傷感。

“他什麼都沒有稟報。”軒轅子離輕輕敲著欄杆,淡淡地道:“或許,是私人恩怨吧。”

涼月皺眉。大師兄怎麼會與誰有這麼大的私人恩怨呢?

“你不提我倒忘記了,涼月,有人曾經告訴我說,那夜前來射殺我的,是荊良。”軒轅子離側頭看著她,眼裏一片平靜:“你覺得呢?”

荊良已經失去行蹤很久了,涼月曾說他本來就是行蹤不定之人,所以也沒有多計較。但是最近發生那麼多大事,也沒有再見他露過臉,未免就古怪了。

涼月一驚,沉了臉色道:“你懷疑我二師兄?”

像隻刺蝟一樣,一碰全身的刺就起來了。帝王一笑,伸手揉了揉涼月的頭發,輕聲道:“傻丫頭,你又知道他多少?這麼多年不見,他跟從了誰,為誰效命都是你不知道的,又何苦這麼急著替他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