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胡說!”穆將軍上前一步,看著良辰道:“當初滴血認親,已經證明了陛下的身份。陛下的的確確是皇室的血脈!”
“對啊!”穆將軍這一說,後麵的人也紛紛附和起來:“你不要妖言惑眾了,我們不會信的。”
良辰嗤笑一聲,回頭看著明軒帝的雙眸,挑眉道:“您如何看呢?”
軒轅子離捏緊了他的衣襟,也不回答,隻冷冷地道:“墨丞相在哪裏?”
還真是個心急的皇帝呢。良辰聳聳肩,無奈地伸出手掌來,輕輕拍了兩下。
朝堂門口的禁軍好像突然被什麼逼迫著一樣,分成了兩邊,有兩個人慢慢地走了進來。
軒轅子離一頓,捏著良辰衣襟的手便不知不覺地鬆開了。
軒轅啟都拖著鐵鏈,一步一步地朝裏麵走來,他的身後,跟著的是封尋身邊的蕭雲。明明已經狼狽得不成樣子了,軒轅啟都一雙眼睛卻還是仇恨地死死地看著軒轅子離。
怎麼會…他們竟然將宗人府裏的大皇子給帶出來了麼?
…
涼月正笨手笨腳地跟著攬月學女紅,想著做一個香囊,放些凝神靜氣的香草,也許對帝王能有些作用。
“主子果然還是不會女紅啊。”摘星歎氣道:“原來還教過您呢,隻是您學了一會兒就放棄了,所以連一塊帕子也沒能繡成。”
涼月笑了笑,繼續凝神繡香囊上的最後一朵花。
可是一不小心,針便刺進了自己的食指,痛得她立刻丟開了香囊。
“主子,沒事吧?”攬月擔憂地捏過涼月的手指,讓摘星去拿絹布。
“沒事的。”涼月抿唇,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剛剛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傳出來,所以她走神了。軒轅子離還沒有下朝,她總有些不安。
“娘娘!”芍藥姑姑的聲音從外麵傳來,有些氣喘地推開了淨月宮的門。
涼月一驚,立馬站了起來,走過去扶住芍藥道:“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了?”
“快去朝堂。”芍藥緊緊抓著涼月的手道:“大皇子…大皇子來了!”
怎麼會!涼月睜大了眼睛,立刻提起裙子往朝堂而去。大皇子…軒轅啟都,是她在宗人府看見的那個人麼?那時候他字字句句對軒轅子離的詛咒她還記得,怎麼會被放出來了?
使了輕功盡快地趕往朝堂,遠遠地就看見禁軍圍著朝堂門口,裏麵什麼聲音也沒有。
“讓開!”涼月低喝一聲,禁軍一愣,回頭隻見有身影從他們之間穿過,還沒反應過來,大殿裏便多了一個女子。
“喔?來得正好,也太會挑時間了。”良辰看著涼月,臉上的笑意更甚:“天啟的長公主。”
軒轅子離站在一旁,臉上的表情看不太清楚。良辰同蕭雲還有軒轅啟都站在另一旁,周圍都圍滿了文武百官。
“這是怎麼回事?”涼月慢慢走到帝王身邊,看著對麵體無完膚的大皇子,皺眉道:“他怎麼會在這裏?”
大殿裏的氣氛很古怪,群臣臉上的表情都是又驚訝又憤怒。涼月看了一圈兒,最後轉頭看向軒轅子離。
“說話。”
“估計陛下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良辰聳聳肩,看著涼月道:“冒充皇室皇子,殺害先帝,囚禁大皇子,謀奪天啟江山。這些罪壓下來,軒轅子離他沒有任何其他的選擇了。退位罷!”
涼月抿唇,隻看著軒轅子離。後者沉默無聲,身子僵硬得很。
“大皇子不會騙我們的罷?”眾人輕聲議論著,總覺得剛才聽見的太不可思議。他們心中的明君,竟然是殺害先皇的凶手,更殘忍地將手足囚禁,讓大皇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樣的人…怎麼可能還配做天啟的帝王?
“愚蠢的天啟臣子,這些真相居然沒有人去查,還要我們來告訴你們。”良辰嗤笑一聲,掃了眾人一眼道:“軒轅皇室沒有其他人了麼?要外人來替他們坐江山?”
涼月咬牙,眼神一冷,飛身便朝那說話的人攻去,身影之快,在良辰臉上的笑意還未退去之前,便鎖住了他的喉嚨。
“軒轅子離,是真正的軒轅皇室之人,更是天啟不可多得的明君。”涼月漸漸收緊了手,冷笑著看著良辰道:“信了你這人的話,逼帝王退位,然後讓天啟敗給永元,這才是真正的愚蠢。天啟的臣子不會上當!”
良辰呼吸困難了起來。忍不住掙紮。旁邊的蕭雲想動手救他,卻有人先他一步按住了涼月的手。
“夠了,月兒,不能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