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瑤的動作隨之一頓,觸及戒指的指尖微微蜷起,繼而慢慢收回,身體往後麵的櫃子上靠了靠,看著白斯聿大步流星地走過來,拾起戒指,隨即又轉身走開。
像是一陣風刮進來,又刮出去。
再沒別的話語,仿佛他們兩個隻是狹路相逢的陌生人。
紀安瑤從來就沒看懂過這個男人,也不想看懂他,等到他走出了房間,便就接著去櫃子裏找衣服穿,總是要回去的,不可能一直呆在這裏。
更何況,在白斯聿沒有離開的前提下,這個地方……她連一秒種都不想多呆!
隨便扒了件風衣裹住身子,紀安瑤顧不上太多。
眼下這種處境也由不得她講究什麼,稍微拾掇了一下,讓自己的穿扮看起來不會顯得很誇張,紀安瑤便就推開門匆匆走了出去。
一抬眸,就看到白斯聿坐在陽台的藤椅上,手裏捏著方才那枚戒指,微側著頭在細細端詳。
英俊的側臉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一層薄薄的光暈,散發著尊貴的氣息,令人難以企及。
縱然紀安瑤再如何憎惡他,卻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確實擁有著無與倫比的俊美皮囊,尤其是像現在這樣,靜坐著不說話的時候……不經意的一眼瞟過去,便仿佛連呼吸都要被奪走。
可惜,這一切全都隻是假象。
現在的他看起來有多矜貴,晚上的他就有多野蠻!
紀安瑤很快就收回了視線,徑自下了樓。
還擔心他會繼續阻撓,所幸並沒有。
白斯聿隻身一人呆在陽台,便是連多看她一眼也不屑,滿心滿眼隻有那枚精致奪目的鑽戒,垂著眼瞼在深思,仿佛當她不存在。
這麼一來,倒顯得她自作多情了。
紀安瑤扯了扯嘴角……想笑,卻是笑不出來。
這個世界上,大概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比她更倒黴的人了。
踢著拖鞋,一路走到公路上,紀安瑤打了個電話,照例叫了尹媚兒過來救急,沒敢叫上蘇成煜一起,一來是覺得發生這種事太過丟人,二來也是不想再多生事端……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些人是招惹不起的,更何況對方還是個無所不用其極的瘋子。
她是真的怕了這個男人了。
“哇哦……男人的衣服?還穿成這樣?!嘖,這牌子很貴欸!紀安瑤,你給我老實交代……昨晚上又跟誰鬼混去了?!”
尹媚兒咋咋呼呼地迎上來,明明知道是個什麼情況,還要故意問上一句。
紀安瑤沒好氣地斜了她一眼。
“你說呢?”
“我看這姓白的,該不會是迷上你吧?要不然怎麼老纏著你不放?睡了一次不夠,還要睡第二次……韓奕都已經在媒體上放話了,要跟你訂婚,白少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現在這樣又是個什麼意思?”
“這話你得自己去問他,我怎麼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走到副駕邊打開車門坐進去,紀安瑤撇了撇嘴角,聽到“迷上你”這幾個字,漆黑的眼眸裏閃過一縷微光,隨之染上幾許諷刺。
“不過‘迷上我’這種幼稚的想法,你最好趁早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