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白少!有話好好說!”
……
眾人大驚之下,立刻圍上前七嘴八舌地勸說,一個個的臉上寫滿了焦慮的表情。
紀安瑤自然躺不住,眼見著墨子胤被白斯聿拽出去,就跟著追了出來,伸手抓上男人的手臂,想要將他拉開。
“斯聿,你不要這樣!算我求求你了,還不行嗎?!”
充耳不聞眾人的勸誡,白斯聿神情陰鷙,像是聽不見任何聲音,手下的力道絲毫沒有放鬆。
直到紀安瑤這麼說了一句,方才有了些許反應。
轉過頭,白斯聿垂眸對上紀安瑤急切而略帶惱意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諷刺的笑意。
“你求我?為了一個男人……求我?”
白斯聿的目光很冷。
宛如兩柄利劍,直刺她的心窩。
紀安瑤像是被凍結了一樣,抿著嘴唇,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兩個人就那麼靜靜地對峙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墨子胤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直到周圍之人忍不住拔高聲調驚醒。
“白少!快鬆手吧!再不鬆手……就真的要出事了!”
白斯聿依然無動於衷,置若罔聞。
紀安瑤卻是不能又任由他這樣下去,奈何拉不動他,隻能直勾勾地看著他的冰眸,一字一頓,從嘴裏吐出幾個晦澀的字節。
“是……我求你……”
說這話的時候,紀安瑤以為她會流眼淚,因為隻有這樣才能把氣氛渲染得很悲情。
但是她沒有。
她哭不出來。
她隻是覺得難受。
而一個人難受的時候,多半是沒有眼淚的。
嚎啕大哭那麼痛快的事,有時候其實是一種奢侈。
更多的時候,往往是想哭,卻尋不到發泄的途徑,隻能自己一個人憋著……直到硬生生地,憋出內傷來。
這不是紀安瑤第一次覺得白斯聿過分,但是以前的他,知道自己做得過火了,都會下意識地收斂……而眼下,卻隻有變本加厲,一步一步地將她逼到死胡同裏,以至退無可退。
她不知道……為什麼白斯聿一定要這樣逼她。
“嗬。”
輕笑一聲。
在得到紀安瑤的回答之後,白斯聿嘴角的弧度頓而又加深了幾分,隨即鬆開了手,徑自轉過身,朝著走廊盡頭慢步走了過去。
麵對這樣的情形,眾人站在邊上,屏息凝神,不敢多嘴說話。
隻有尹媚兒在反應過來之後,對著白斯聿的背影喚了兩聲。
“白少!白少!你要去哪兒?!”
白斯聿不曾放慢腳步,自始至終……把她的叫喚聲當成了耳邊風。
紀安瑤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病床上的,也不知道尹媚兒和墨子胤是什麼時候離開的,牆壁上的掛鍾……已經指向了淩晨兩點。
而她等的那個人,始終沒有出現。
她知道,那個時候她說的話……傷到了白斯聿。
可他的做法,未嚐不是過分?
紀安瑤不是不想同他妥協,但是這種毫無理由的妥協……她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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