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這之前,他們早已有過千百次這樣的經曆。
熟悉得讓他用不著回想什麼,哪怕是閉上眼睛……也能清楚地說出她身上的每一個體征,乃至於每一顆痣所在的位置。
紊亂的氣息,濃烈的情丨欲,輕而易舉地俘獲了冷戰中的一對男女。
紀安瑤不自覺地抬起雙臂環上了宮聿的後頸,緊緊地閉著眼睛,承受著男人帶給她的每一分痛楚,每一絲歡愉,每一縷悸動,以及每一次的酣暢淋漓……她終究還是騙不了自己。
她愛他。
不管他是白斯聿,還是宮聿。
隻要是他,她都愛。
因為隻有在他的身上,她才能找到最熟悉的氣息,才能尋得最安穩的庇護。
她知道的……這個男人不管有沒有忘記她,不管有沒有想起她,他都不會將她從身邊推開,都不會對她置之不理,不顧她的死活。
哪怕“白斯聿”一下子無法蘇醒,但他一直在他的體內,從未消失,從未真正地死去。
所以……
不論花上多久的時間,她都要堅持等他醒過來。
纏綿一夜。
像是約定好了一樣,紀安瑤和宮聿都沒再說些什麼,整個漫長而又火熱的夜晚,兩個人皆是不發一言,宛如鬥獸般互相噬咬,互相抗衡,互相糾纏……用力得仿佛要把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直至最後紀安瑤香汗淋漓地倒進了宮聿的懷裏,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男人半眯著鳳眸,看著懷裏的女人,卻是一夜未眠。
清晨的陽光從窗外投射進來,打亮了漆黑幽暗的屋子。
宮聿垂著眼眸,視線定定地落在紀安瑤秀氣的麵龐上,像是要把她的模樣刻進腦子裏,又或是極力地想要在記憶最深處尋找她的身影——在經曆了男女之間最為親密的接觸之後,他終於可以斷定,這個女人沒有騙他。
她確實是他曾經視若珍寶的女人。
因為就算他的腦子裏失去了記憶,他的身體……也還清楚地記得她。
有時候,理智的判斷也許會失誤,但最為忠於本能的身體,卻是不會說謊。
他的身體很熟悉她,熟悉得沒有絲毫的抗拒。
而不會像以往任何一次那樣,對投懷送抱的女人充滿了厭惡和反感!
懷抱著紀安瑤溫軟的嬌軀,宮聿的心情沒來由的染上了些許愉悅。
那種感覺……就像簡單而無趣的生活一下子變得豐富多彩了起來,雖然他之前也從未覺得孤獨寂寞,但是現在,懷裏躺著的這個女人,讓他無端有種圓滿的感覺。
好像缺失的那一個角落,又找了回來,同他的一顆心緊緊地契合在了一起。
然而,這樣的圓滿卻沒能持續多久,因為他知道——
懷裏的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不屬於他。
她口口聲聲,愛的都是那個叫“白斯聿”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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