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紀安瑤下意識捏了捏袖下的五指,露出了幾分猶豫的表情。
夜風拂過,捎來絲絲的寒意,卻無法撫平此時此刻她心頭的焦躁和煩憂。
兩道目光筆直地穿透濃厚的夜色,直勾勾地落在那輛銀色的跑車上,像是能穿過鋼板看進裏麵的情形。
隻可惜……夜色太黑,距離太遠。
盡管有路燈的照射,卻也隻能看到一個朦朧的車影,完全看不見車子裏的人是個什麼的神態,又在幹些什麼,不知道那個男人是低著頭在沉思,還是抬著頭,同樣在看她。
僵冷著氣氛站了一陣,最後還是宮冷率先開口打破了靜謐。
“夫人,你看……?”
他也不敢保證,紀安瑤親自開口去求宮聿,宮聿就一定會答應她什麼,所以太過篤定的話,宮冷也不好說出口。
隻能象征性地建議她一句。
畢竟看到紀安瑤和宮聿鬧成這個樣子,他夾在兩個人當中,也很難做好嗎?
再加上那三個孩子成天圍著他嚷嚷,險些把他一個腦袋喊成兩個大,所以……不管是站在先生的角度,還是站在他自己的角度,宮冷都是希望先生和紀安瑤能重歸舊好的,這樣的話他也就不用跟著遭罪受折磨了!
測著臉頰,紀安瑤定定地站在宮冷的麵前,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
好半晌也沒開口回答什麼,更沒有要下去找宮聿的意思。
不得已之下,宮冷隻好繼續勸說。
“其實,先生並沒有那麼無情的……隻不過有些事,你可能誤會了先生,你知道的……先生一直都是那種不愛開口解釋的人,但不管怎麼樣……先生都是真心寵愛你和先生的孩子的。”
聽到這話,紀安瑤動了動眼睫毛,像是有些被宮冷說動了。
宮冷便又趁熱打鐵,接著補充道。
“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該心疼一下自己的孩子吧?難道你要丟下他們獨自去冒險嗎?如果你出了什麼意外,小茉莉他們該有多傷心……你真的忍心嗎?”
終於,在宮冷的再三勸說下,紀安瑤暗暗攥緊拳頭,轉而收回視線,回過神朝著樓梯走了過去。
宮冷說得沒錯,即便是為了孩子,她也要再努力地嚐試一次。
不管宮聿會對她做什麼,會怎麼為難她……
她都不會放棄最後這一次機會!
抬眸,睨著一雙半眯半張的桃花眼,閻烈默然不語地看著紀安瑤走近自己的身邊,又看著她腳步不停地走過麵前,直至消失在走廊的轉角,再也聽不到腳步聲。
剛才他站得離紀安瑤和宮冷並不遠,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在這樣靜謐的氣氛之中,幾乎可以說是聽得一清二楚。
所以很顯然,閻烈知道紀安瑤是下去找宮聿的。
但他沒有伸手攔住她,也沒有開口叫住她。
一直凝眸看著紀安瑤走遠了之後,閻烈才伸手從褲兜裏掏出了一包煙,又從裏麵抽出了一根,斜斜地叼在嘴裏。
隨手摸了兩下,卻是找不到打火機,不知道丟在了哪裏。
正好宮冷從麵前走過,閻烈揚手攔了攔,抬頭懶洋洋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