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旖舞的葬禮,簡單簡潔,並沒有驚動任何人。

林旖舞和她的姘頭黑佬一起,死於綁架現場。

有嶽雪晴等人的供詞,她的惡行被定性為綁架勒索。

這麼不光彩的事,傳出去讓娛樂圈和上流社會圈子的一場輿論地震。

但是,人都已經死了,再追究身後也是無益。

而且,嶽天鵬和林旖舞畢竟還沒有離婚,她綁架的又是嶽天鵬的親女兒,這一切傳起來,也會沒完沒了。

嶽雪晴為了保護嶽天鵬,也不想自已與林旖舞母女的關係被深挖。

她便和霍耀尊商量,確認一致對外緘口。

林旖舞的罪惡,已隨著她的死亡而歸於塵土。

隻是,到底為什麼,一個女人會瘋狂到如此程度,善良的人始終還是百思不明。

嶽天鵬站在墓地前,身邊的仵作在給棺木下葬。

一抷黃土掩埋,嶽雪飛的哭聲細碎。

嶽天鵬歎氣道:“節哀順變。”

嶽雪飛質問:“爸爸,你就沒有一點傷心的嗎?”

嶽天鵬冷笑:“當年,雪晴的媽媽下葬的時候,我倒是真的傷心。回想那時,我已與林旖舞私通,私下裏也確實有過她若早一點離開,我便可與林旖舞雙宿又棲的想法。如今想來,為了林旖舞這個毒婦,我愧對晴晴,更愧對芳婷。”

嶽雪飛冷聲笑:“你是慶幸吧!媽媽死了,甚至不用辦離婚,你便甩了我們母女,這一對燙手山芋。你開心得不行了吧。”

嶽天鵬仰天大笑:“是啊。你們的報應來得雖然晚,但是幸好也是來了。”

他的眼裏流露出仇恨的烈焰:“你們竟然勾結,換了DNA檢測的樣本,使得我誤會,晴晴並非我親生,還誤認了你這個野種。蒼天有眼,我的財產還沒落到你們的手上。我是慶幸,林旖舞是個賤人,她若不偷情敗露,若不與你母女相爭,我哪裏能得知真相?我和晴晴,怕是被你們害得家破人亡。”

嶽雪飛咬唇陰狠:“媽媽死了,那又如何?我還是會讓你們家破人亡的。”

嶽天鵬冷笑:“我已登報,與你脫離父女關係。從今天起,嶽姓,你就撤了吧。”

“你以為我希罕?”嶽雪飛衝著他吼。

嶽天鵬卻再無留戀,一個人獨自走出大山。

他對林旖舞再無感情,也就沒有給她添置體麵的墓地。

他本想把林旖舞隨意的安置在山頭。

這一處便宜的墓地,也是霍耀尊張羅之下,才拿到的。

嶽雪晴始終是婦人之仁,人既已死,她也為林旖舞覓一處身後居所。

霍耀尊坐在墓園邊側的休息長椅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撩著嶽雪晴的長發。

嶽雪晴軟軟的趴在霍耀尊的大腿上,目光注視著遠方山巒。

山腳下,嶽天鵬的身影漸漸清晰。

近段時日的經曆太複雜,他的頭發已飛速的斑白,身影也變得佝僂。

嶽天鵬注視著他的身影歎息:“我媽媽的悲劇,林旖舞是主犯。但嶽天鵬卻是元凶。如果不是他三心兩意,貪圖美色,林旖舞又怎會有機可乘?”

霍耀尊搖頭:“你是想說:蒼蠅不盯無縫的蛋?”

“嗯。這樣的壞蛋,竟然是我的父親,我母親深深愛過的男人。”

她想到母親那被辜負的悲劇人生,忽然狠狠的用指甲摳霍耀尊的大腿:“男人,沒有一個好人。”

他舉手:“我冤枉。”

她坐起來,盯著他的眼睛:“說:如果不是三年前那件事,你會不會喜歡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