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透心涼。
有些事好像已經偏離原來的軌跡,可神情犯懶,並不想把它拉回正軌……。
向來沒對任何事有過猶豫的男人,頭一回犯了難。
韓詩離開書房,逃也似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心稍亂,那絲漣漪蕩啊蕩……還來不及泛起一絲絲棉棉情意,電話鈴聲打斷她所有的思緒。
又是陌生來電。
韓詩已經習慣,直接按了免提,隨手扔在茶幾上。
雙手環腿,圈坐在沙發上,這是一個保護自己的姿勢。
韓詩沒有說話,等著對方開口。
“小詩,是爸爸,你還沒睡吧?”
還真是沒讓她失望,果然是韓圳。
爸爸?
對別人來說多溫暖的一個詞,在她這裏就隻能感覺到惡心。
“韓圳求你別惡心我了,你不是我爸爸,永遠都不可能是。”
韓圳可能沒料到韓詩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卡頓好一會後才再次開口,“韓詩不管你有多討厭我,也別忘記你是從我們韓家走出去的,你媽媽……。”
“你閉嘴,別再我麵前提我媽媽,你不配。”
“韓詩…你到底想怎麼樣?”韓圳怕是被逼到絕境才會說出這種話,要不然他那麼自以為是的人怎麼會跟韓詩服軟。
韓詩冷笑,“韓先生打電話過來是什麼事你我心裏都清楚,還是那句話按正常定價協議馬上就能走完接下去的流程,否則一切免談。”
韓詩不怕韓圳不答應,就像她知道韓家除了跟席氏簽約已經沒有第二條路走一樣,韓圳同樣知道除了妥協他別無選擇。
恐怕他唯一沒有料到的是韓詩突然的心狠。
唯唯諾諾、大氣都不敢出的少女,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不受控製?
好像是從她知道自己要嫁進席家開始?也或者是從她逃婚的那一刻……也有可能更早…。
韓圳歎了一口氣,“稍後我把電子簽名的協議發你郵箱裏。”
韓詩眉頭皺起,已是不耐煩,“知道了。”
不等對方再說什麼,她已經掛斷電話。
緊了緊身上的毛毯,她就著裹著毛毯的動作起身拉開房間門。
席海川已經散步回來,她下樓,接過張伯手中的牛奶,“張伯,給我來。”
張伯沒有拒絕,像是很放心她一般。
韓詩上到樓上,敲響席海川的房間門。
老人坐在沙發上看一本很厚的書。
韓詩走過去,把牛奶放到桌上。
又裹著毛毯坐到席海川的對麵。
“爸,先喝了牛奶再看。”
有些話不需要解釋,行動才是更好的謙意。
她不知道席海川為什麼很執著於這聲爸爸,但她不介意從中換取利益。
“你剛剛叫我什麼?”席海川手微顫,從書從抬起頭看向韓詩。
韓詩抿笑,“我是你兒媳婦,叫您一聲爸爸是應該的。”
“哎…好孩子,這就對了。”席海川起身。
也沒避著韓詩,從櫃子裏拿出一個盒子再次走回來。
“這是見麵禮,你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