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怕不是地攤上的豔俗話本看多了吧。”寧晚清冷笑出聲,“俏新娘資助美相公的戲碼沒看過?”
李夫人瞪大了眼睛,“怎麼可能?那可是……”
“小姐。”
連櫻突然從一旁巷口走進來,打斷了李夫人的話。
寧晚清朝著人走了上去,在路過李夫人麵前時,出了聲,“李夫人,事實便是如此。你要是不信大可親自去問問大人。當然,你若是敢的話。”
看著李夫人還想上前的腳步,寧晚清微微側目,“另外,今日之事我放了你。再敢招惹我,小心對你不客氣1
寧晚清拂袖離開,李夫人想再追,卻是在想到剛剛那一雙沁著冷意的眼神之後,腳下像是生了根似的動彈不得。
身旁婢女小聲道:“夫人我們就這麼……算了嗎?”
李夫人瞪了她一眼,“我們現如今沒有證據,不算還能怎麼?”
寧晚清聽著身後對話轉頭便是出了巷口,她腳步頓在巷口衝著一同跟出來的連櫻吩咐出聲,“你去找幾個人盯著她。”
“小姐不放心?”
寧晚清看著巷口街道上人來人往的人流出了聲,“最近安南鎮不怎麼太平,還是小心些為好。”
寧晚清說著便徑直朝著鎮上她定製的布匹的店子走了過去。
今日她出來不僅是要給裴述還錢,更重要的是來取布。
之前答應了碧婉要給她做嫁衣,想來她身份尊貴,便是找了家做煙雲紗料子的鋪子。這煙雲紗配金鳳,應當是絕配。
郢都的煙雲紗已經炒到了千金一匹,而此布最早卻是從安南鎮賈家流出,後被郢都布匹商人壟斷,賈家被迫將煙雲紗的技藝傳給了郢都商人廖翔便不知所蹤。
後來這梁國內盛產的幾乎所有煙雲紗便都出自這廖家,而再難見當年賈家煙雲紗的風采。
寧晚清也是豁出了老臉,差人在這安南鎮去尋賈家一脈。這不僅是為了給碧婉做嫁衣,更是為了她重開織雲閣的計劃。
半年時間,倒是當真讓她給找到了,一番勸說之下,對方便是答應了此番合作。而雙方第一次合作便是碧婉的這件嫁衣。
一想到很快就能見到這煙雲紗當年的風采,寧晚清的這心裏便是有些歡呼雀躍,走山路也走的越發的輕快了一些。
十月,山上樹葉凋零。唯有那木屋旁那棵高大梧桐樹上尚掛著金黃的葉子。
這踏著小徑上山,風中,樹葉莎莎作響,梧桐樹的金葉跌落一地,灑下一地金黃。
山上幽靜,連櫻站在籬笆外衝著裏麵張望了一眼。
“小姐,不會沒在家吧。”
寧晚清走上前,抬手敲了敲門扉,“應是不會。”她看向院中的磚瓦房間,“昨日賈老爺的小廝送信給我,約了今日在此地見麵,賈家百年家族應當不會失信。”
“小姐你看那是什麼?”
寧晚清順著連櫻的視線看了過去,便是看見院子的另外一側停著一輛轎子。轎子低調奢華,絕不是安南鎮富戶用的起的東西。
她視線掃過那立在轎子旁側的幾位身著統一白衣的侍女,隻見那侍女立在原地,那身姿隻有皇家的侍女才會如此。
來人是誰,便已經不難猜測。
寧晚清微蹙了眉頭,“穆王妃來了。”
連櫻一驚,“穆王妃?她來做什麼?難不成也想跟小姐搶那煙雲紗?還是想同賈家合作?”
寧晚清麵上還算冷靜,“做什麼進去就知道了。”
隨著寧晚清的聲音落,麵前緊閉著的門被人從裏麵拉開來,隨後寧晚清便是看見昨日送信來的小廝開了門。
小廝衝著寧晚清拱手一拜,“家中宴請貴客,讓寧姑娘就等了。”
“無妨。”寧晚清衝著小廝躬身一禮,便是跟著人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