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旁邊的男人在聽見這話之後明顯是一愣, 他偏著頭看向寧晚清,問出聲,“你在說什麼?衣服不是從你們寧府流出來的又會是從什麼地方流出來的?”
寧晚清一笑, “我寧家手藝, 獨一無二,別的家是賣不出的,這個我承認。”
她聲音一頓,隨後再次出聲, “但是這件衣服,如果我記得不錯的情況下,應該是我這些日子做的殘次品,明明工人已經將東西放進了庫房,但是為什麼今日又出現在你的手裏, 這件事就有一點的耐心尋味的味道了。”
男人聽後冷笑出聲,“那就不能是你們工人拿錯了東西, 將這殘次品賣給我嗎?”
寧晚清搖了搖頭沒說話,衝著男人問出聲,“那麼我請問,你當時買這件衣服的時候花了多少銀子。”
男人抬手指著衣服, 義憤填膺的出了聲,“就這麼一件衣服你們可是要了我五十多兩。”
男人出了聲之後,吳文遠就看見有人從外麵送了什麼東西進來,寧晚清回過頭去看, 就看見了衙役捧上前的衣服。
她笑了笑,望向人群。
果不其然,在那人群之中看見裴述。
她衝著人無聲張了張口,裴述看懂了。
她說:“別擔心。”
裴述低聲笑了一聲。
站在一旁的小荷都快要急死了, “裴大人,你怎麼還笑,小姐這可怎麼辦才好?”
裴述看了人一眼,安慰出聲,“這件事她能處理的。別擔心,相信她。”
府衙內,吳文遠看著衙役重新送來的衣服,抬手指著衣服問寧晚清,“寧姑娘,這衣服是從你店中拿來的。”
寧晚清嗯了一聲,“這是我店中現如今售賣的當季的新品,料子是用的傷好的垂雲緞,繡工也是上佳之作,這件衣服在店中是售賣二十兩,而你手中的這件在店中頂多十兩銀子。五十兩更是無稽之談。”
吳文遠瞪大了眼睛,“那這件衣服怎麼五十兩?”
寧晚清一笑,“想必大人家中的夫人也有穿我織雲閣衣服的,應該知道我織雲閣售賣的流程。我織雲閣一向是先驗貨,等買家確認訂單並且挑選好事宜的布料之後,我織雲閣才會對布料進行加工繡製的,隨後工期結束,我們將會將衣服在給顧客。也就是說,這位口中所說拿到衣服之後發現所給衣衫為殘次品一事毛病應出在最後一個環節。”
她說完便是再次道:“我織雲閣交付衣服都會有一個訂單,請問您的訂單在何處?”
男人眼神有些閃躲,“訂單被我搞丟了,但這衣服就是從你們織雲閣拿的,你剛剛都認了,豈能有錯?”
寧晚清冷笑出聲,“但我並沒有說,衣服是從織雲閣之中賣出去的。”
她出聲再次道:“你隨便拿了我們織雲閣之中流出來的衣料,就反過來栽贓,這件事又怎麼說呢?”
男人瞪大了眼睛,“你在說什麼?我就是在你們織雲閣將衣服買到的!”
寧晚清不想聽男人的話了,她跪在地上衝著吳文遠叩首一拜,“大人,我織雲閣之中每一筆流出皆有一個賬單明細的本子,請您明察!”
吳文遠當即就吩咐了人去查,一盞茶後,衙役重新跑了回來,與此同時帶回來的還有織雲閣的賬本。
“大人,請您過目。”
吳文遠將手中的賬本拿到手裏翻了翻,果不其然並未從中見到這筆五十兩訂單的衣服。
吳文遠將手中的賬本放在桌子上,握了驚堂木拍下,“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誣陷!還不從實招來到底是何人指使?!”
男人頓時慌了神,他衝著吳文遠叩首一拜,“大人……我……衣服是我撿的……我隻是想要……想要訛寧家一筆。”
寧晚清從府衙之中走出,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站在台階下等待她的人。
寧晚清勾唇一笑,衝著人走上前去,“等久了吧。”
裴述看著人,“平安無事就好。”
“看在你這麼辛苦的份上,走吧,我請客,順便去去晦氣。”
兩個人去了酒樓,坐在雅間內,寧晚清的臉色沉了下來。
“你有沒有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裴述倒了一杯茶推到寧晚清的麵前,“你察覺到了什麼?”
“有人在針對我。”
寧晚清確認的出聲道:“我雖然沒有猜出來這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但是我覺得這些人針對的那個人是我。”
“事情從穆王府遭難開始,到寧府,再到織雲閣,他必是想讓我身敗名裂。”寧晚清分析了一番,“我身敗名裂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呢?”
裴述摩挲著茶杯,“錢。”
寧晚清抬眼看了他一眼,“還是因為錢?”
裴述嗯了一聲,“現如今你是這梁國的首富,很多的商鋪都跟寧家有關係,就連郢都內的錢莊都有寧家一份,你想,如果有人將這些壟斷變成了自己的那麼,會怎麼樣呢?”
“他就會取而代之,成為梁國新的那個首富。”寧晚清若有所思,“得到了寧家的財力,那麼想做什麼都可以。難不成賢王是想壟斷梁國的市場?不……”
“別想了。”裴述看向人愁眉苦臉的樣子,出了聲,“我倒是覺得將你留在安南鎮更為穩妥一些,這樣就可以不讓你牽扯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