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夏城的百姓逃了。”
跟隨著李元吉前來的穆白,勒馬停在了李元吉麵前。
李元吉攥緊了手中韁繩,視線掃向了城市內街道。
夏城雖不如良渚城熱鬧,但夏城內平日裏長街之上斷不如現如今這般冷清。
李元吉皺緊了眉頭, “人都去哪了?”
穆白看向李元吉回道:“聽說夏城百姓聽到風聲連夜從城中逃出奔著郢都尋求庇護去了。”
李元吉心中仿佛有股子吃了蒼蠅一般的惡心。
他想要攻下的不是一座空城!
穆白看著李元吉麵上表情的變化, 詢問出聲, “王爺,那我們現如今是要繼續進攻, 還是先在城中修養?”
夏城的攻破不知道為何竟是讓李元吉心中惴惴不安,他目光看向穆白, 勒馬掉了頭,“出城紮營。”
穆白朝著李元吉的背影看了一眼, 隨後便是讓身後士兵跟著一起出了夏城。
入夜, 天上下起了雨
一道驚雷, 李元吉在營帳內猛地驚醒。
他坐起身, 看見屋子外麵起了大風, 風將營帳的帳簾門掀開,股股生風。帳外大雨隨著冷風吹了進來, 躺在床榻上似是能感受到那水汽撲麵而來。
屋內漆黑一片,睡前燃起的燭火也都被風給吹熄。
李元吉被冷風吹得脖子裏一陣沁涼, 隨後皺著眉頭衝著賬外喊道:“來人!!”
然而過了一會, 除了耳邊能夠聽到的陣陣的雨水聲和風起帶著的哨子聲, 竟是無人應答。
李元吉不知道為何, 心中一股子涼意油然而起,隨後他皺緊了眉頭翻身而起。
他將被子一把掀開,隨後穿了鞋披了衣服而出。
大開的帳簾無人看管,大雨將營帳內本是燃著的火都給熄滅。
二月天, 竟是下起了這麼大的雨,季節有些反常。
就連營帳內的氛圍都讓李元吉心裏有些嘀咕。
“人呢?”
“來人!”
李元吉又衝著外麵叫了幾聲,借著頭頂上的月光,李元吉這才看見似乎有人影從大雨之中衝著他奔來。
士兵走到李元吉身邊,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隨後拱手衝著李元吉一拜,“王爺,不好了。”
士兵的口中的語調帶著一股子的害怕,他說出來的話都帶著顫抖,喝著帳外的雨聲顯得有些模糊不清。
李元吉衝著人提了聲,“你說什麼?”
士兵拔高了聲音出了聲,“王爺,出大事了!”
李元吉心裏一咯噔,隨後抬手一把將士兵的衣服領子拽起,將人拉到跟前來,“這營帳內的人都去哪了?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在這?其他人呢?”
士兵冷不丁的被李元吉拽起,麵上嚇得慘白,他蹬著腿,看向對上了李元吉的那雙眼睛。
昏暗當中,李元吉的一雙眼眸之中仿佛是鷹,含著一抹淩厲與寒意,像是地獄裏爬出來的修羅。
士兵哪裏還敢隱瞞就將看到的事情都講給了李元吉。
“王爺,人都不見了。剛剛……起夜,發現周圍營帳內的人都空了,一個人都沒有了。”
李元吉將人一把甩開,邁步進了雨中,像是不敢置信一般的沉著一張臉走到隔壁的營帳內,抬手一把將營帳掀開去看。
可是入眼所見卻是黑暗的營帳,裏麵就像是士兵所說的那樣一個人都沒有。
李元吉連續掀開了幾個都是如此之後,快步朝著幾個管事和穆白的營帳內走去。
難怪從剛才他就覺得營帳內不對勁,原來不是他的錯覺。
整個大營之內,除了雨聲,幾乎是死一般的安靜!
大雨打在身上,雨水將身上的衣服都淋透,但李元吉現如今腦子有些亂,就連雨水浸透身子而產生的刺骨冷意的感覺也不管了,他大步朝著穆白的營帳走了過去,隨後抬手將營帳掀開。
營帳內竟是同其他人一樣,一個人都沒有了。
站在一旁的士兵瞬間慌了神,“王爺,不會是……鬧鬼了吧。這人……這人怎麼全部都消失了呢?我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動靜。”
李元吉將手中捏著的帳簾甩開,隨後整個麵色沉了下來,他站在雨中冷笑出聲,“是啊,全都消失了。”
李元吉的眉頭皺緊,又去掀開幾個管事的營帳,這一次,倒是沒讓他失望,營帳內幾個管事呼嚕聲震天,睡得正香。
李元吉火氣瞬間上來了,他衝著賬內的幾個人喊出聲來,“起來!”
聲音響動,讓營帳內的幾個人瞬間驚醒,幾個人嚇得翻身而起,隨後在揉動眼睛看見那站在營帳門口的李元吉之後,腦子裏的瞌睡蟲瞬間消失了,幾個人趕忙互相拍了拍,拿著衣服站起身來。
“王爺,王爺怎麼來了?”
“王爺。”
李元吉看了站在身側的士兵一眼,士兵走進營帳將蠟燭給點燃,幾個人才看見了那立在原地渾身濕透,麵上陰沉的李元吉。
幾個管事當即上前。
“王爺這是怎麼了?”
“王爺您是出去淋雨了嗎?”
“還不去叫軍醫。”
幾個人的聲音聒噪的讓李元吉的頭疼,他看著幾個人想要上前來,他一甩衣袖,朝著營帳內的高台走去。
“你們幹的好事情。”
幾個人被罵了一通,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