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梓涵苦笑道:"我就是考慮不清楚,才會打電話給你啊。"
周睿歎口氣,說:"我在感情上也不是個很果斷的人,沒辦法給你太多的建議。隻能看你自己還喜不喜歡她,如果真的還很喜歡也就無所謂了。但如果僅僅因為同情,我不建議你搭上自己一生的幸福。"
紀清芸就是因為同情,才會嫁給周睿。
對周睿來說,這是一份恩情,但從他自己的角度來說,是不讚同的。如果紀清芸提出離婚,當初他不會太猶豫。
愛一個人,就要給她幸福的條件。
以前的周睿做不到。也曾因此想過默默離開。正因為很了解同情和被同情的感受,他才會這樣勸。
李梓涵唉聲歎氣,過了半晌,咬牙道:"那我不去了,讓人給她帶份禮錢!"
周睿沒有勸說什麼,去與不去,都是李梓涵的自由和權力,誰也不能強迫他。
不過從這點來說,李梓涵要比周睿心狠的多。換成周睿,去肯定是要去的,再怎麼說,三年多的感情也不能立刻就斷的幹幹淨淨。
"行吧,你自己想清楚就好。對了,年後來找我,帶你去平蘭村。"周睿道。
"好,沒問題!正好大年初一去你們家拜年,回頭你可別忘了讓嫂子給我介紹個對象啊,我現在可是孤家寡人了!"
"瞧你那點出息。"周睿笑罵道。
這邊聊幾句,那邊聊幾句,沒多長時間,保姆阿姨就提著菜來做飯了。
又過一會,房門被打開,紀澤明探頭看見周睿坐在那,便笑哈哈的招手道:"周睿。快來見見於道長。"
周睿依言走過去,剛好看到一位穿著道服,頭發花白,起碼也有六七十歲的老人走進來。
那老人上下打量周睿一番,然後笑嗬嗬的道:"果然人中龍鳳,前途不可限量。"
周睿也多看了對方幾眼。心裏稍微有些疑惑。
因為這位老人身上沒有那股子道人的奇異氣息,看起來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更別說和溫子健相比了。
紀澤明換了鞋之後,見老人已經準備往屋裏走了,便對周睿道:"快去把我珍藏的毛尖拿來,給於道長泡上!"
周睿哦了聲,去冰箱拿了茶葉,正好碰上從衛生間出來的溫子健。
溫子健看到家裏來了客人,還是個穿著道服的老頭,不由問:"這就是你嶽父的朋友?"
"我也是第一次見。"周睿想了下,問:"你看他像修道的嗎?"
溫子健搖搖頭,說:"這個不好說,有像我們這種修天地大道,也有在世俗裏胡混,一身紅塵氣息的。雖然沒什麼大本事,可要說引經論道,卻也算得上學富五車。這樣的,你說他算不算修道?"
周睿聽明白了,苦笑道:"這麼說來,那就是個騙子了。"
"也不能完全算騙子,最起碼他對道經之類的經典還是了解的。當然了,有些地方可能理解的有所偏差,容易誤導人。"溫子健笑了笑,道:"我們不像和尚,還要分真假。道就是道,隻有道行高低之分,沒有真假。"
得,反正就不是個正經道人。
周睿歎口氣,端著茶杯和溫子健一塊出去,然後介紹一番。
溫子健的身份。周睿沒說的太詳細,紀澤明也沒怎麼在意。
他現在全身心,都放在了於道人身上,哪有心思在乎周睿的朋友是幹嘛的。
而於道人瞥了眼溫子健後,眼神也是輕飄飄的,毫不在意的樣子。
周睿心裏有數。把茶杯放下後,坐在紀澤明旁邊,問:"爸,您和於道人……"
一說起這個,紀澤明就來精神了,立刻興奮的把事情全抖落出來。
周睿這才知道,紀澤明大學放假後每天往外跑,並不是光去古董店和曆史講壇。
於道人是青州城外白塔觀的觀主,白塔觀是三年前修建的,據說拉了不少市裏市外的富商和名人投資。
建成後,每日香火還挺旺盛的,尤其初一十五,前來燒香的能把門檻擠破。
而於道人自己,也頗有本事,可以幫人逢凶化吉,深得不少人信賴。
紀澤明也是無意中跟著一個同事去的,去了後就迷上了。
於道人給他展示的一些道法啊,以及周圍的例子啊,都讓他深信不疑。
這次請於道人回家,就是希望他能夠幫自己家看看是否有什麼髒東西作祟。
最近家裏事出的太多了,比如紀清芸突然昏倒啊,宋鳳學的診所出問題啊,周睿差點惹上官司啊等等,反正就不怎麼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