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桌上的大魚大肉,常歡一時間有些感慨萬千。
就在幾月前,家裏也是窮的揭不開鍋了,吃個苞穀粒兒還得數著煮,帶著這麼一老一小,如若不是她這麼過來了,還真不知道常歡這麼小的一個孩子到底要怎麼在這世道活下去。
常歡五味成雜地落座,正欲放下包裹之時,這才想起沈曜給的木盒一事,便拿出遞給常尋。
“小尋,姐姐回來得急,忘了給你們帶些禮物,倒是你沈曜哥,托我給你帶了這件禮物。”
“姐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幾月不見倒與我如此生分了?我先看看這裏麵是什麼吧!”
小孩子的注意力總是這麼容易被吸引,常尋眼睛直直盯著木盒,但也是仔仔細細地擦幹淨了手,方才敢小心地接過木盒打開。
眾人被木盒所吸引,紛紛過來圍觀,然目光所至,大家皆是一愣。
隻見常尋從裏抽出一把不俗的長劍,緩緩擱置於木桌之上。
常歡細細打量著這把寶劍,隻覺外觀上看,嗯...應該是很貴,她不是這兒的人,確實是認不出這是什麼劍。
李侍衛為練武之人,倒是對這些頗有研究,他看了看常尋,略有所思般點點頭。
“常姑娘,這是昭國習武之人風俗,若是武藝高強之人想收徒,便以良劍贈之,若是收下,就代表承認贈劍人為師了。”
想收徒?
常歡俯下身子,細細打量此劍。
冷月凝霜,含影定光。確實是一把實打實的好劍。聯想起沈曜戰場上的拚殺,常歡自然是承認他為英姿與實力並存的青年人,在形勢動蕩的這個年代,常歡也希望自家弟弟會些保身之術,但到底,也是要看常尋的態度。
“小尋,沈曜大哥功夫著實了得,你若真想拜他為師,我不反對。”
方才常尋眼裏一直緊盯長劍,目光中流露的喜歡不與言表,直至聽見常歡說不反對他拜師時,這才回過神來。
“真的嗎姐姐?我想拜師!我也想上戰場殺敵!打得赤族落花流水!”
常歡欣慰的對他點點頭,果真是個好孩子。
李侍衛見此,憨厚笑道,
“俺可真不如小尋子,俺這麼小的時候還在疙瘩裏玩泥呢,既然你們都同意了,就得找個日子去見沈小將軍把師給拜了,俺們武人沒勞什子規矩,但也得磕幾個頭行個認師禮。”
“不急,明日裏我就帶你去營裏找他去,現在先吃飯。你們等多久了?來,大家別幹坐著,都夾菜吃啊,就這麼幾個人就別客氣了。”
常歡拍了拍激動的常尋,生怕他一腦熱現在就趕去找沈曜。拉下一旁笑吟吟看著他們的於伯,招呼過來傻站著的李侍衛,幾人終於在暫時安穩的夜裏,吃上一頓其樂融融的晚飯。
卻說東營這邊,有人的遭遇便不那麼樂觀了。
陸擇一麵色陰沉的看著來來往往的昭軍,心底竟生出殺人的欲望。
他是衛家的養子。
京都裏權勢滔天的衛家,給眾星捧月般長大的嬌子,居然被一個混養的紈絝給綁了!
想到這兒,陸擇一前所未有的感到屈辱。
自從他軟禁解除過後,一出營便是鋪天蓋地的傳他勾結赤軍,企圖賣國的消息。
真是混賬!
這幫粗人,他們懂什麼!
流言甚是可怕,所以陸擇一知道,他現如今無論做什麼,都是無濟於事,他來安陽並無大勢力依靠於他,冒然報複隻會壞事,但這並不代表他會坐視不理。
聯想起沈曜帶著他那下屬趾高氣揚地將他打倒的樣子,陸擇一憤怒地閉上雙眼,緩緩深吸一口氣,再次睜眼時,眼底便多了一絲陰狠。
“落風。”
“屬下在!”
“你托人帶封信件,連夜送往衛府!”
“是!”
“父王,兒臣認為,於公於私,於文於武,都應營救巴烈圖回國!無論哪種方式,兒臣首肯前往昭國!”
尺丹再次跪拜,話語間充斥著真誠。
昭國的文書在戰後第二日便以送達。
昭軍大勝,連帶著送文書的小官吏,也是一副傲慢的嘴臉。
有赤國官員不服,出言譏諷,言語中不缺殺意。
“我家侯將軍說了,如有異議,前方再戰!”
來使挑釁般看向出言譏諷的赤族官員,一時間朝堂之上竟鴉雀無聲。
“我家將軍還說了,小王子在我軍營帳中過得不錯,該有的禮待都有,接下來的事情,還得看貴國的態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