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後,烏緣閎嗣打破僵局,竟麵露欣慰之色。
“王子有心了。”
尺丹滿意地觀望著他的反應,並未作言語,轉身後嘴角勾起嘲諷,跨步向殿內行去。
烏緣閎嗣見著尺丹離去,便緊接著跟著他進殿。
時間確實是遲了。
尺丹在來之前,宮內關係較近的內臣便偷偷傳了消息與他,道是王上發了好大一通火,竟趕了那烏緣首輔去宮殿前相迎二王子。
尺丹聽此消息便笑了,起先還想著怎麼跟父王解釋,如今想也是不必了。原本緊趕慢趕的腳步也緩了下來,他倒要看看烏緣閎嗣是怎麼個迎法,因此一路上盡想些氣他的法子。
王上的麵色是帶著慍怒的,哪怕隱藏的再好,尺丹畢竟是與他相處了十幾年的父子,自是看得出來。
龍椅旁的大太監牧德見著倆人先後入殿,便見著時機高唱著上朝。
百官行禮完畢後,尺丹立即上前單跪請罪。
“兒臣上朝來遲,按我朝律例,理應受罰,兒臣自知觸碰赤律,甘願受罰!”
赤國雖是敗戰之國,但赤王當著昭國使者的麵上,他覺著也是要維持一族上下紀律嚴明的國麵才是。
“自是要罰,但朕念你事出有因,不過苛責,但望你鑒前毖後。朕便罰你三月月俸吧。”
“兒臣甘願受罰!”
尺丹跪拜接旨,接下來,話題便轉移到了新使上麵。尺丹讓開通道,示意幾人前來。
衛全等人行了昭國禮,開門見山道,
“昭國使臣衛全攜懿旨前來。”
言簡意賅,身邊人將文書呈上,牧德接過,轉身悄悄檢查了下,方才遞與赤王。
赤王觀至文書,不免悲從心來,若是往日,赤國豈會接下這臨時來的使臣和文書,哪一樣不是讓那昭國提前半月準備、呈報。
昭國未乘勝追擊打到古拉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事已至此,那就隻能將赤國一族的損失降到最小。
赤王頭疼地打開文書,審查著文書中的逐字逐句。
朝中大臣最怕的就是此刻,一個個掩著腦袋僵立在兩側。
未過多久,赤王的臉色逐漸變得微妙起來,偷偷觀察到的大臣更是不敢動作,連呼吸聲都減小了許多,一時間朝堂之上靜謐之際。
烏緣閎嗣不知文書內容,但猜想必不會好到哪兒去。
“王上,昭赤二國可私下詳談文書條件。”
怕赤王情緒失態,烏緣閎嗣便出言提醒了一下他。
“昭國懿旨不可變!”
衛全不滿烏緣閎嗣此話,便出言反駁道。
“那就不變!赤國一族同意昭國文書,完善之事便由尺丹接著去做!”
未等臣子們反應過來,赤王趕忙出聲,同意了文書。
尺丹見狀,背地不由得輕笑,但又不得不裝作微微不解狀,遲疑般上前領了旨意。
“兒臣領旨!”
底下的臣子們反應過來,竊竊私語起來,尤其烏緣閎嗣,更是茫然,往年受降,也沒見得這般爽快...難道...
烏緣閎嗣皺起眉頭,這事怕是沒他想象中的那般簡單...
昭國使臣自是對赤王的爽快的態度表示滿意,衛全不露聲色,還不等赤王退朝,自顧自帶著手下幾人離去。他不是何來,他也不會顧忌昭國在區區一個戰敗國前的麵子。
赤王見著衛全等人離去,麵上掛不住,隻得朝牧德拋去眼色,牧德見狀,略微點頭,到台前唱起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