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全民公敵?(1 / 1)

張強心裏很難過,他看著高書在法庭上癡呆的隻會說嗯嗯的樣子,心酸極了。這是怎麼回事兒?誰能告訴他,這是怎麼了?他們下手了?下手的這麼快?隻是刹那,張強的心卻仿佛跌落冰封的穀底。他的手緊緊的握拳,是自己害了她,是自己害了她!怎麼可以這樣?

‘傻傻’的高書從被帶出法庭的時候,張強的的眼睛紅了,他拚了命地抑製住自己想要衝過去的衝動。一個人跌跌撞撞地跑去找薛致遠。薛致遠端坐在辦公室裏,喝著茶,處理著文件,還想著高書的事,他最喜歡一心多用,順便計算著張強來找他的時間。不出所料地,外麵一個步伐混亂,沒有節奏又很衝動沉重的腳步聲傳來了。薛致遠笑笑,沒有抬頭,繼續喝茶。

推門進了這屋,張強反倒冷靜下來了。他毫不客氣地往邊上的椅子一坐,看著薛致遠一副請勿打擾的模樣笑了笑,拿起一邊的翻譯過來的外國著作《謊言帝國的滅亡》看了起來。這在國內可是本禁書,薛致遠是故意在今天放在桌子上給自己看的吧?

書裏麵論證了人與人之間關係的維持上,情感遠遠比謊言可靠。論證了一個靠著謊言維持的社會團體最終會爆發內亂,從而自取滅亡,要麼涅槃重生,要麼從此消失。同時強調,要推倒謊言帝國的關鍵是相互信任,同時正確看待一些不可避免的犧牲。然而對於犧牲,書中一帶而過,說得也十分隱晦。但聰明的人卻是能一下子反應過來其中的內涵的。

張強認真地看著,最終覺得,不相信國是必須要禁止這本書的,這本書顯然是在論述推倒不相信國。書裏的觀點很偏激,在書的最後作者寫道,靠著這種騙人製度,國家既然最終要滅亡,那還為什麼繼續維持?有些人肯定會對政府不滿的。比如說沒有加入貴族特有遊戲並要不斷失去孩子的下方人民,還有那些虛偽的想要從此中獲利的一部分貴族人們。現在各方勢力都蠢蠢欲動,總務卻似乎什麼都沒發現一樣,允許這些的存在。他是把自己這些人當做了飯桶不堪一擊,還是他本身就是個飯桶?

張強想了很多,他最先思考的是書裏麵的最後一個問題,到底誰是飯桶呢?他一點點地在腦子裏思索分析著各國情形。想著最近收集到的情報,怎麼他也沒有聽說國內要繼續研究呢?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岔子麼?自己當初還真是不應該不聽薛致遠的勸告,以至於把事情弄到了今天的這個地步,現在他又該怎麼辦?腆著臉叫薛致遠把高書救出來?這件事是絕對的不好弄得。很可能會把勢力過早地暴露在他們目前還難以抵禦,或者說根本就不能抵禦的敵人麵前。可是阿書,怎麼辦?看她坐在審判席上還傻傻呆呆的樣子,他很疑惑那些人給她吃了什麼藥。

他想到自己的老子,那個腦滿腸肥的狐狸一樣的男人。這件事跟他可脫不了關係。自從回了張家,認了這個男人,他就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要怎麼打敗這個男人,怎麼把他整的淒慘無比。他恨他,甚至有時候想要推翻他,他恨他,恨不得上去殺了他。可他卻沒有足夠的力量去做這一切,隻能默默地忍耐。以至於被他利用,害了自己喜歡的女人。

薛致遠處理完了最後一件文件,他打斷張強:“在想高書的事?”

張強點頭,想說什麼卻最終沒有說出口。

“因為你不聽我的,那個孩子要受苦了。”薛致遠喝了口茶水。

張強沉默,內心自責不已:“可是你下的指令......”他不再說下去,似乎這是在狡辯。一種可恥的感覺湧上心頭,自己身為男人,居然保護不了自己喜歡的女人?

“你是說我要你把她送到總部研究所的事?”薛致遠拿出一根煙點上,“她的老子都不心疼,你就不要瞎著急了,”他沉默地吸了幾口煙,過了一會兒又說,“怪隻怪她的體質,誰叫全世界隻發現了她這一個特殊體質的能夠跟LIV抵抗的人呢,”他站起來,“她的存在要是被國際衛生組織知道,那將會有更多的人來研究她,”薛致遠深吸口氣,似乎在做著一個很難做的總結,“她是注定要在被研究中生活的,因為她關切了土豆星球上全人類的利益。”

張強聽著薛致遠的話,尤其到了最後一句,叫他感到了深深的無力感,這個女孩,到底自己要怎樣才能保護她?怎樣才能?要是想保護她,是不是就意味著要跟全人類作對了?自己就成了全民公敵?他慘笑一聲,臉色極為難看。

薛致遠不說話,他從來沒有看過張強現在的這個樣子,顯然是受了極大的打擊。這個男孩,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居然是這麼個結果。他歎了口氣:“不過你放心,他們不會做的很過分,畢竟高書隻有一個,所以高書暫時會很安全,隻是避免不了被抽血被研究,需要暫時受些苦,這些苦她也受了許多年了,應該能夠忍受得住,何況,”他頓了一下,看看張強,又接著說,“她老子和我都會努力將她給弄出來的,過幾個月,你就能看見她了。”

張強聽了最後一句,眼睛亮了一下,又想起來問:“她老子是誰?”

薛致遠嘿嘿地笑了兩句,眼睛彎成了月牙,老謀深算地說:“一個你絕對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