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剃刀在下巴上刮掉了一小塊肉皮,雖然出血不有些疼。可惜這會兒也找不到邦迪什麼的,隻能隨便貼了角紙片了事。
瞧瞧這時間,也該用早膳了,麗妃宮裏飲食精致,想起來就饞涎欲滴,便溜溜達達的去見麗妃。麗妃宮裏素來清靜,平時就很少有人過來走動。一進門,就瞧見麗妃正在園子裏喂鳥兒,早上金色的陽光穿透斑駁的葉子,靜靜的灑在她身上,顯出一種格外的嫵媚。有日子沒見,這位美人兒姐姐可又變的漂亮了,臉色紅潤,鬢發如漆,配上那妙曼的身段,落落大方的舉止,渾身上下無一不透出成熟女人特有的魅力。尤其是臉上永遠帶著微微的笑意,既不謙卑,亦不嬌縱,由裏到外的散發出一種寬容和自信。
寬容的女人是可親的,自信的女人是美麗的。現在的麗妃,正是美麗而可親,整個人都似散發出一種格外的神采,那雍容的氣度更加令人心折。蕭然知道,這一切都緣自那晚自己的一番勸說。
鹹豐皇帝生前對這些妃子,最敬的是皇後,最怕的是懿妃,最愛的一個則非麗妃莫屬。麗妃這人,本就是那種與世無爭的性格,鹹豐大漸,對她來說,也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跟支柱。但是蕭然的那一番巧妙的勸解,卻令她有了一種生死抉擇的頓悟,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她對鹹豐地情感。無疑是真摯的,而現在這種情感卻成了她生活下去的信念和動力。甚至連太監宮女們也都私下裏議論,自從上回吞完鴉片尋短,現在的麗妃完全的就像換了一個人,神采奕奕,豔光照人。原來的那些流言。她也毫不在意,有時奴才們向她通氣,她也隻是淡淡一笑,不做理會。久而久之,那些流言倒也漸漸地銷聲匿跡了。
蕭然對這位新認的姐姐,一直有一種莫名的親近。也不用小太監通報,徑直走了過去,請了個單腿安。麗妃一聽見他的聲音。忙撂下食盒子,打趣道:“你倒會揀好時候,踩著這個點兒來,一準兒是混吃來了!”
蕭然笑道:“可不是麼,我就是聞著味兒來的呢。姐姐這兒今兒有什麼好吃的?”
“你這張嘴!”麗妃展顏一笑,忽然瞧見蕭然下巴上貼的紙片,上麵還滲出一點血跡,忙道:“怎麼弄的,是不是碰壞了?”
一邊說一邊伸出手去,蕭然連忙退了一步。一大早地。太監宮女們正遠遠的灑掃庭院,倘給人瞧了去,免不得又犯口舌。麗妃立即醒悟,道:“你跟我來。”帶著他穿過院子回到臥房,把宮女也屏退了,這才道:“怎麼搞的。這麼大人了,還這麼不小心,都流血了呢!快讓我瞧瞧。”
不由分說的把蕭然按到椅子上,拿來棉花跟燒酒,要替他清洗傷口。蕭然倒覺得不好意思,道:“擦破了點皮,沒什麼大不了的。”躲來躲去,執意不肯讓她碰。不成想她卻急了。道:“你還認不認我這個姐姐?認的話,就老老實實的坐著!”
蕭然沒辦法,隻好乖乖仰起下巴任她擺弄。抬頭正瞧見她那張吹彈得破的臉龐,近在咫尺。蕭然不免一陣心跳加速。麗妃似乎看出了他的窘相,故意道:“痛不痛?”蕭然連忙搖搖頭。麗妃笑道:“傻瓜,我還沒擦呢!”
她的眼睛不象寧馨那樣大地誇張,卻極為明亮清澈,看上去便如一泓潭水,純淨的透明。蕭然向來臉皮極厚,尤其是經曆了N多的美女之後,即便是麵對蘭兒那麼赤裸裸的目光也絕不會有絲毫的羞赧,但不知為什麼,給她這明亮的目光掃過,卻頓時害起羞來,忙不迭地低下頭。
此時正是七月上旬,北京的天氣悶熱悶熱的,麗妃隻穿了一件白綢小衫兒,甚至能隱隱瞧見裏邊小衣的輪廓。現在仍是國喪期間,麗妃雖是一身素服,卻越顯清麗脫俗,凹凹凸凸的曲線又是如此誘人,隨著微微的彎下腰,胸前的兩團便越發顫顫的晃動不已,而順著領口瞧見地那一抹瑩白如玉的肌膚,更讓蕭然一時瞧的癡了。
麗妃很快便發現了他的異樣,纖指在他腦門兒一點,嗔道:“壞東西,看什麼呢?不許胡思亂想!”蕭然一口口水嗆到了,又不敢用力咳嗽,憋地滿臉通紅。麗妃臉上也浮起一抹羞紅,道:“再沒正形兒,可沒人給你瞧了。”
蕭然連忙閉了眼睛,隻覺一隻溫軟滑膩的手掌輕輕托起他的下巴,說不出的舒服受用,恨不能一輩子都這樣任她撫摸著。一顆心不免通通的狂跳起來,偏隨著那手臂,迎麵又蕩來一陣如蘭似麝的芳香,忍不住深深一嗅,脫口讚道:“姐姐好香!”
說完了這句,那手掌登時停住,半晌沒了動靜。蕭然心說難道是嫌自己輕浮,把她惹生氣了?睜眼一瞧,卻看麗妃正怔怔的望著自己,眼中緩緩滑下兩顆晶瑩的淚珠。蕭然後悔不迭,忙道:“姐姐,是我不好。你,你別哭啊,小三子再不敢亂說了!”
麗妃猛的回過神兒來,忙擦了擦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