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辦法,一如他的為人一樣卑鄙。
昨天一回到蕭府,便取出當日從肅順那裏抄來的那些個密信,跟慈安記下的名單一一對照,果然找出一大批朝臣,先前都曾跟肅順暗通款曲。其實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當日朝臣之中,除了恭王的勢力,幾乎就是肅順的天下,這次公然反對恭王的,自然也多是原來肅黨爪牙,包括那個左都禦史、大學士倭仁,就是隱藏最深的頭一號。現在肅順已經作為謀逆之罪給砍了頭,這些密信自然也就成了逆跡,起碼是個從罪。有了這一把柄,誰敢不乖乖就範?
當即命人將密信一一謄寫出來,連夜送到了那些大臣們的府上。這一夜,京城裏雖沒有鬧到風聲鶴唳、雞飛狗跳,卻著實有無數朝臣夜不能寐、膽戰心驚,比之英法聯軍攻打北京之時,更為惶惶不安。第二天上朝之時,倒有近半數都熬得眼珠子通紅,臉上掛著老大的兩個黑眼圈兒。倭仁雖然頑固迂腐,但畢竟是關乎自己身家性命的大事,當然要調轉槍口,給那些有意阻撓的大臣好一頓痛駁。
蕭然送出的密信,都是匿名,但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種絕對機密的信劄,能夠接觸到的人自然是寥寥無幾。那日抄掉肅府,是蕭然跟榮祿去辦的差,一個是東太後的體己親信,一個是西太後的老情人,所以給大臣們造成地印象。竟是慈安、慈禧這兩個年輕寡婦,真的是決心兩宮同治,共理朝政了。原本對恭王把持軍機、秉理大政的行為還有些擔憂的人,這時也都逐漸安下心來。但是卻沒有人知道,這一切都是出自蕭然的手筆。
大清朝首屆自行車環城大賽,就此議定。頒詔十日之後辰時三刻,大賽準時開幕。
蕭然這個時候忙的腳打後腦勺。朝中地問題雖然解決了,但是還有許多的工作需要籌備。首先一個棘手的問題,就是京城裏的老百姓對這件事情的態度。
官府的態度跟立場,他可以通過一係列的手段來控製;但是百姓的心理跟言論,就不是他憑個人之力可以左右得了地。在第一次戴桐將自行車騎到大街上去的時候,從那些市井民眾的反映完全能夠看得出來,在愚昧封建的製度統治之下。在一貫的閉關鎖國政策之下,老百姓對新興事物的抵製,早已經根深蒂固。而相比之下,這比那些大臣們的愚昧更讓蕭然感到頭痛和無奈。
他現在需要的,是通過這次自行車運動,在京城百姓中造成一種轟動效應,讓大家在最短的時間裏,接受並認可自行車這樣的“邪魔妖物”。如果這一次事情辦砸了,不單會直接影響到自行車地銷售,甚至會影響今後洋務的興起和推廣。所以,這一次自行車環城大賽,令蕭然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壓力。
深思熟慮之後,蕭然決定打出“與民同樂”這個招牌。將大賽劃分成兩個分組:以恭王為首的京城大小官吏,劃為臣工組;另一組卻是完完全全的在布衣百姓中選拔。這一次蕭然下了十足的血本,臣工組設立地獎項。隻要進入前十名,便漲一級俸祿,前三名賞黃馬褂,第一名加升兩級品秩,已有親王名爵的,飭封“世襲罔替”;平民組則在京城展開海選,所有百姓不分年齡、性別、民族,均可報名。入圍者即可獲得十兩白銀作為獎勵。共計選出一百二十名參賽選手,第一名到第三名,獎項分別從五百兩到五十兩不等。
消息一經公布,在偌大的北京城裏不啻於扔下了一顆重磅炸彈。十兩銀子。便是小戶人家整整兩三年的生計;而五百兩白花花的銀子,簡直就是一筆飛來橫財!反正又不收報名費,誰敢保證運氣會不會一不留神就降臨到了自己頭上?什麼邪魔妖物,祖宗禮法,在銀子麵前,一切都顧不得了!一時之間,北京城男女老少傾巢而出,但凡是長齊了兩條腿兒的,上至八旬老嫗,下至垂髫小兒,紛紛前來報名。
本次大賽組委會,由禮部跟內務府共同組成。在東西南北四個城區,分別設立了海選分站。由於蕭然沒有此類活動經驗,采用開放式報名,沒有任何規則限製,以至於四處分站現場秩序一度失控,南區跟西區甚至發生了不同程度的擁擠、踩踏事故,不得已急調禦林軍在現場維持秩序。看著人流如織的報名現場,蕭然就忍不住無限YY:靠,後世地超女、好男兒海選,跟咱這一比,算個毛啊?瞧咱這活動策劃的,那叫一個水平,不去當個奧委會主席,都嫌糟蹋了!
與此同時,京城的那些個飽學先生倒真有不少跳了出來,大聲疾呼,怒斥這種做法“有悖成禮、傷風敗俗”,甚至還發動了一些士賢鄉紳,聯名上書。但那時的讀書人畢竟是隻占極少數,在這股空前地海選熱潮中,未免有些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