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準確的說,這應該算是一次事故。那位助手在試心碰到了操作架,結果把鋁粉跟一些試驗藥品弄倒了,偏巧撒到了生了鏽的鐵末上,很不幸的是那些藥品中既有強氧化劑酸,又有硝磺粉跟紅(紅磷是1845年奧地利化學家施~]的燃點在200,是非常安全的,但是一旦跟酸這種強氧化劑混合以後,燃點就會變得極低,輕微的攪拌或摩擦就會發生爆炸,放出大量的熱。
熱量又引燃了硝磺粉跟酸混合物,發生了持續燃燒。在這種持續的高熱下,鋁粉終於被引燃了。
鋁粉具有強還原性,在足夠的溫度下會與氧化鐵發生氧化還原反應,置換出熔融物狀態的單質鐵,同時釋放出驚人的熱能,甚至可以達到1500攝氏度以上的高溫!
這種瞬間的超高能量釋放,就叫做鋁熱反應,而鋁粉跟氧化鐵的混合物,就叫做鋁熱劑。鋁熱劑的燃燒不需空氣助燃,在水下也可以作業,因此應用十分廣泛,比如焊接,鑄造,建築,水利,等等方麵。
但是蕭然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軍事。事實上他首先想到的一個詞彙,便是鋁熱劑燃燒穿甲彈!
這是一種特種彈藥,瞬間產生的高溫足以破壞任何強大的裝甲,在年以後著名的海灣戰爭中。美國大兵就曾經用這種穿甲彈帶給伊拉克裝甲部隊一場揮之不去地噩夢。如果有這種東西在手,英法那橫行無忌的鐵甲艦,還敢跑到中國的海麵上來耀武揚威麼?
這的確是一個令人振奮的好消息。要是擱在以往,蕭然保準第一個高興的跳起來,但是今天卻根本提不起這個心思。寧薇地病情,像是在他心裏壓上了一塊沉甸甸的大石。作為對付鐵甲艦的神兵利器。鋁熱燃燒彈是一定要做的,這件事蕭然大致的整理了一下思路,安排羅爾托跟程通去辦。
目前中國還沒有開采鋁土礦的先例,大家當然也不知道在國內是否有鋁土礦的分布。但是僅僅是製造鋁熱燃燒彈,需要的鋁還不算多,通過工部跟內務府應該可以從國外采購回來。
交待完這些事情,接下來,蕭然大部分地時間都是陪著寧薇。寧薇的病情時好時壞。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昏昏沉沉的睡著,偶爾清醒,不知為什麼隻對蕭然格外的依戀,一眼瞧不到都不行,就像個撒嬌的孩子。
這一日傍晚,寧薇再一次陷入昏迷,並且吐了幾大口血。火急請來李景疇,一番診治,這位自負一生懸壺、妙手回春醫人無數的京師醫聖也是連連搖頭。看看寧薇沉沉睡下,蕭然拉著李景疇來到書房。當頭便是一揖拜倒,道:“老先生,公主命在旦夕,現在唯一能救她的人就是您了!蕭然別無他求,隻要能救活公主一命,無論什麼條件蕭然都答應你!”
李景疇慌忙上前將蕭然扶起。道:“公子快別這麼說。治病救人,乃醫家之本分,但凡有一線希望,老朽絕不敢推脫。唉,可惜公主這病,實在是……”
蕭然神情一片黯然,往日那英俊挺拔的身姿也隨即萎頓下去,變得毫無生氣。似乎在努力的牽動著嘴角。也不知是想哭還是想笑,神情像極了一隻蹩腳地玩偶。在李景疇的印象中,他一直都是那種自信滿滿、氣宇軒昂的樣子,還從未見過他如此失魂落魄。不知怎麼心裏便是一酸。
“那個,蕭公子?”李景疇試探著叫了蕭然幾遍,看他一直木然沒有反應,伸手輕輕推了推他手臂。沒想到蕭然身子猛然一震,嚇的李景疇險些一跤跌倒。
“啊,李老先生。”看清是李景疇,蕭然歉然的咧了咧嘴角,道:“老先生有事?”
“這個,若想保住公主一命,法子倒也不是完全沒有……”
“啊?!”
李景疇話音未落,蕭然已經象頭餓狼似的撲了上去,抓住他地肩膀一陣搖晃。可憐的老李頭給他搖的直翻白眼,一口氣沒喘上來,險些掛掉。蕭然這才發覺自己失態,連忙扶老頭坐下,親自捧來茶水替他順氣。李景疇連咳嗽帶氣喘,半天才算平靜下來,長長吐出一口氣,道:“公子好氣力!若不是老朽身子結實些,隻怕早給你搖散架啦!”
滿臉愧色,搓手道:“休怪休怪!實在是晚輩一時情老!那個,你適才說公主的病,真的有法子救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