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轎這邊動靜有點大,墨濯言回過頭來奇怪的看了一眼。
綠荷連忙把辛宛歌的蓋頭放下來,又把她推回轎子裏,再把轎簾放好。
辛綰綰坐在花轎裏,想著剛剛的驚鴻一瞥。
難道真的是她在做夢?是她的幻覺?
或許是她心裏願望的折射吧,希望墨濯塵還活著,不管以什麼身份,什麼樣子,都要好好的活著。
就像她現在一樣,進退不由自己,但也好好的活著。
上天賦予人類生命,總不會沒有意義。
辛綰綰這樣安慰著自己。
所有儀式完成之後,她就被送到了新房。
而墨濯言還在沒完沒了的陪客宴酒。
綠荷在一旁直打瞌睡,怕自己睡著,於是打著哈欠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王妃,這世上的事真巧啊,您又嫁了,還嫁的是王爺,我還可以喊您王妃。”
“你要是困了就去睡覺,不要說這種廢話。”
“其實我知道您對六王爺情深意重啊,否則你白天也不會出現幻覺了,可是六王爺已經不在了,您再怎麼思念他都不會回來的。”
“你這丫頭,怎麼今晚這麼多話,信不信我找個嬤嬤來把你的嘴縫上!”辛綰綰嚇唬她,“你趕緊回屋睡覺去,我這邊不需要你伺候著!”
綠荷一聽王妃要縫她的嘴,忙一溜煙跑掉了。
辛綰綰等綠荷一走,就摘了自己的蓋頭,也摘下了重重的鳳冠。
所以當墨濯言走進新房的時候,就看見他的新娘子正在大口吃花生紅棗,大口喝酒,十分的豪邁。
“宛歌,你……”從未見過辛宛歌這副模樣的墨濯言有點窘。
辛綰綰見他盯著自己手上的酒壺,於是很大方的說:“你要不要來一點?”
恰好此時喜娘端著酒菜進來了,一看辛宛歌已經喝上了,忙打圓場說:“王妃這麼急著要和王爺喝交杯酒呢。王爺,不要讓王妃等了,您也拿酒杯啊。”
墨濯言於是去拿酒杯,在喜娘的指導下和辛宛歌喝了交杯酒。
喜娘說完吉祥話便退了出去。
辛綰綰看見喜娘端進來的食盒裏有雞有魚,便很不客氣的大快朵頤起來。
墨濯言感歎道:“宛歌,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簡直不認識你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一直像你記憶裏一樣,是個琴棋書畫樣樣俱佳的千金小姐,偶爾耍點小脾氣,也是很嬌俏的模樣?”
“不是,我不是說你現在這樣子粗魯,隻是我還不太適應。”
“墨濯言,我們已經半年多沒見了,這半年多我身上發生的事情你怎麼會知道,所以我也不期望你會接受我現在的樣子,但是,我也絕對不會因為你的不接受而去改變什麼。”辛綰綰擦了擦手上的油,無所謂的說,“如果你後悔了,可以隨時給我一封修書,反正我也已經二嫁了,就算被退婚,也沒什麼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