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開口道:“如今天下太平,邊疆無戰事,百姓安居樂業,朕想著,趁九皇妹大婚大赦天下,普天同慶。”
長公主很配合的問道:“莫非皇上已經選好日子了?”
“當然。欽天監已經算過了,一個月後,八月初八是今年年底最好的日子……”
皇上巴拉巴拉巴拉,辛綰綰心想,果然和她姐說的一模一樣啊,趕緊讓阮清晏和九公主結婚吧,結了她就省心了。
這麼想著,就順便看了阮清晏一眼,不巧,他也正在看她,眼神交彙的那瞬間,辛綰綰心裏頭打了個哆嗦。
他似乎要說什麼,但是被墨濯杉輕輕碰了碰衣袖,他反應過來,是皇上在詢問他的意思。
其實皇上隻是象征性的詢問,他哪裏有反對的餘地,於是機械的隨著墨濯杉下跪謝恩。
然後大家舉杯慶祝,杯子裏是冰涼的梅子酒,酸甜爽口,好喝得不得了,辛綰綰沒忍住,連喝了好幾杯。
席間大家紛紛向濯杉和準駙馬敬酒,和和樂樂,好不熱鬧。
辛綰綰也禮貌性的跟著墨濯言去給濯杉祝福,墨濯言和阮清晏關係很不一般,所以他開玩笑道:“清晏,等這一天很久了吧?”
“王爺就不要再取笑我了。”阮清晏仰脖將酒一飲而盡。
辛綰綰把自己當個擺設,一言不發,誰知墨濯杉卻拉著她說:“七皇嫂,你和七皇兄那場婚禮好氣派哦,還有你的那個鳳冠,真是好看,宮裏司珍房的嬤嬤都做不出那麼好看的鳳冠來!”
“那是當然。”墨濯言很得意的說,“這可是我求天下第一巧手婆婆給我做的,天下無雙!”
“哇!七皇兄,你也讓巧手婆婆給我做一個好不好?”
看著墨濯杉滿臉期待的表情,辛綰綰不由自主想起現代的女孩子在結婚前對於婚紗的渴望。
不管是在古代還是現代,女孩子對於婚姻的向往和婚禮的向往都是一樣的。
墨濯言搖頭,“憑什麼要我去?你應該讓你的夫婿去為你求才對!”
墨濯杉於是轉頭看阮清晏,眼睛裏麵全是祈求,仿佛在說“可以嗎?”
阮清晏卻假裝沒有看見,眼光飄向了一邊。
散席之後,皇上特意挽留墨濯言和辛宛歌在宮裏住一宿,理由是他們的王府太遠了,晚上顛簸勞累還要翻山越嶺,並不安全。
於是他們留在了宮中,皇上替他們安排了一個偏殿作為留宿的地方。
眾宮女服侍二人洗漱之後便退了出去,寢殿裏麵隻剩下墨濯言和辛綰綰兩人。
“在大盛王朝,王爺留宿宮中,你還是獨一份吧。”辛綰綰勾起嘴角,似嘲似笑的說,“皇上對你還真是青睞有加,不愧是立了平外安內雙重功勞的人。”
墨濯言隻是笑笑,沒有說話。
反正這半年多來,辛宛歌總是時不時拿這些話來刺激他,他已經習慣了,他隻當她是走不出自己心裏的魔魘,不能寬恕自己害死墨濯塵,所以並不以為意。
墨濯言看了看寢殿,問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今天晚上怎麼睡?”
辛綰綰這才把焦點轉移到床這個問題上來,床隻有一張,雖然特別的大,但是,她並不想和墨濯言睡在同一張床上。
可是她還沒有開口,墨濯言便搶先道:“我可以睡地上,但是你要知道,皇宮不比府裏,宮裏耳目眾多,萬一被皇上發現我兩分地而睡,追究起來,恐怕我兩都不好對付過去。”
“那你想怎麼樣?”
“我們兩個都睡穿上,把靠枕放在中間,我保證不碰你,行了嗎?”
辛綰綰想了一想,墨濯言說的也對,如果被皇上發現他兩貌合神離,要解釋起來確實費勁,便說:“好,我就信你一回。”
於是兩人自從新婚以來,第一次睡到了一張床上。
吹滅蠟燭之後,屋子裏麵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
盡管辛綰綰想心無旁騖的睡著,可是隔壁翻來翻去的聲音還是讓她非常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