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燦被顧晟叫醒，難得沒有爭鋒相對，隻是皺了皺眉:“一股煙味。”
“對不起。”顧晟愣了一下，卻沒有離寧燦遠點，而是做到了她床邊:“我會對你負責。”
“什麼？”寧燦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難道他知道自己懷孕的事情了？
“雖然你懷不了孕了，但你還有我。”顧晟摸了摸寧燦的臉，卻被她下意識躲開了:“我會帶你治好的，我們會有屬於我們的孩子。”
“顧晟，你想說什麼？”寧燦語氣裏有些防備:“難道我都這樣了，你還想要繼續折磨我嗎？”
顧晟手一僵:“我對你的一切都隻是折磨？我們之間就沒有半點情分了？”
“沒有，一點也沒有。”寧燦垂眸，話說的絲毫不猶豫。
顧晟冷笑了一聲，掰過寧燦的臉讓她直視著自己“你是不是喜歡上江臣川了，嗯？”
寧燦咬了咬下唇:“沒有。”
“你還說沒有？你們舉止有多親昵別以為我都不知道！”顧晟仿佛是領土受到侵略的獅子，眼裏的占有欲不加掩飾:“你在他家過夜不是一次兩次了吧？”
“你能不能不要那麼齷齪！”
顧晟抓住寧燦的胳膊質問:“是我齷齪還是你水性楊花？”
“放開，疼！”
寧燦拍開顧晟的手，半坐起來，手背上的針管因為動作太大而鬆開，血液順著滴管倒流。
“對不起，我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顧晟喉嚨動了動，按響了護士鈴，有些後悔剛才的舉動。
“你一直都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寧燦低著頭，屈腿環抱，長發垂落在床上遮擋住臉上的表情:“幸好我已經習慣了。”
“阿燦，我們回顧居吧，以後別和江臣川來往了好不好？”顧晟聲音嘶啞。
這些年對寧燦的所作所為讓他愧疚，更讓他害怕寧燦會離開他。
寧燦抬頭看著顧晟，心裏說不出的難受，她不清楚為什麼顧晟的態度會改變，但是她如今對顧晟的怕和恨已經超越了愛。
如果不是顧晟，她媽媽也不至於在她最絕望最難受的時候，他隻會給她再補上一刀罷了。
她真的怕了。
雙方沉默的時候，護士敲門走了進來:“請問病人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針管鬆了。”寧燦抬了抬已經是血線的輸液管。
“怎麼這麼不小心”護士囉嗦了幾句，連忙處理。
“拔針吧，我去辦理出院手續。”顧晟疲憊地揉了揉眉頭:“我們回顧居，我會讓家庭醫生過來。”
“又想關著我嗎？”寧燦低低地笑了一聲:“如果我不想回去呢？”
“沒的商量。”
寧燦順從地點了點頭，與其和他對著幹不如安靜一點，權當為了孩子。
顧晟把寧燦抱到副駕駛座上，隨後保姆把東西都送到車上，大抵是顧晟怕寧燦會冷，所以車上空調溫度開的很高。
“你很輕。”顧晟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以後就算不想吃東西，還是要吃一點。口味不合適直接和保姆說。”
“好。”
寧燦偏頭看了駕駛座上的顧晟一眼，覺得他一整天都有些不正常，對她雖然還是這樣，但似乎好了一些。不過她已經不奢望，也不會相信顧晟態度改變是出於對自己的感情。
索性就問出了口:“對於我不能懷孕的事情，你覺得愧疚嗎？”
“嗯。”
寧燦笑了一下，果然是因為愧疚，隻不過聽他直接承認心裏難免還是有點失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