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寧燦坐在床上，月光流瀉在地上，床頭柔軟的燈光映照著她皎潔如月的臉。
“外婆，我到底該怎麼做？”寧燦腳邊放著外婆留下的盒子，裏麵的是一些資料和地產。
寧氏當年被顧氏打壓並非是偶然，這盒子裏的東西主要是林家的內幕，幾乎可以讓林家萬劫不複——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呢？林家已經倒了。
倘若顧晟不出現在她麵前，她這一輩子隻是假裝沒有打開過這個盒子而已。
“顧氏......”寧燦疲憊地躺下，手背遮擋著眼睛：“顧氏害的寧氏走下坡路，可是這也隻是商界弱肉強食的規則。”
“蜉蝣撼樹，有什麼用......”
寧燦心裏隱隱約約有了一些異樣的想法，她以為自己已經徹底放下顧晟，可實際上隻是自欺欺人罷了。
寧燦在床上翻了個身，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猶豫再三，撥通了江臣川的手機號碼。
“阿燦，這個時候還沒睡覺？”江臣川顯然也很清醒。
寧燦握著手機：“江臣川，你能不能不要再堅持了。”
“你心裏已經有了選擇嗎？”江臣川自嘲地笑了笑：“其實我早就知道了結果，隻是一個早晚而已。”
“對不起。”寧燦咬了咬嘴唇。
“別說對不起，我怕我會忍不住用你對我的愧疚要挾你的。”江臣川咳嗽了一聲：“無論如何，以後再說吧。”
“恩......”寧燦不知道該回他什麼好。
“我這次要出差一趟，可能要大半年才能回來。”江臣川突然提起工作，其實他壓根就沒接江家安排的事情，隻不過這下沒有了理由拒絕了。
“好，你什麼時候走？”
“不必送我了，我怕難過啊。明天，明天就走了。你如果反悔了就打電話告訴我，你的專線......”
“好。”
過了約莫半個小時，寧燦才冷靜下來，再次撥通了一個號碼。
她分不清楚她到底是想調查清楚顧氏的事情，還是想再給自己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留在顧晟身邊。
她寧可相信是前者。
顧晟沒有想到寧燦會主動給自己打電話：“阿燦？”
“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寧燦想趁著自己還沒有反悔的時候說完一切。
“你是指？”顧晟的聲音微微上挑，大半夜的其實有點撩人。
“顧家少夫人的位置。”
“一直給你留著，我是認真的。”
寧燦鬆了口氣：“那就結婚吧。”
電話那一頭沉默了很久，如果不是有呼吸聲，寧燦都要懷疑那邊有沒有人了。
“好，什麼時候去領證？”顧晟很平靜。
以他的智商，想都不用想都知道前麵有個坑等著他。可是那又怎麼樣？如果玩不過，頂多就賠上一切。
“你答應的還真幹脆。”寧燦哼了一聲，語氣古怪：“是有個女人和你這麼說，你都會答應的吧？”
“如果那個人是寧燦的話，我會答應。”
“不和你說了，我睡了，明天來接我。”寧燦說完不等顧晟回答，就掛斷了電話，蒙在被窩裏有些後悔。
顧晟看著已經顯示掛斷的手機，眼裏浮現起淡淡的笑意。
張期生正好奉命來送回國就要召開的會議資料，看到顧晟的表情不由有些疑惑。
“明天的行程全部取消。”
“什麼？”張期生驚訝。
“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顧晟在沙發上坐下，手機隨手放在桌子上：“我先前準備的戒指在你哪兒吧？”
“在”張期生覺得不懂自家總裁的死路：“你要向孫小姐求婚了嗎？”
“戒指自始至終隻是給她準備的。”顧晟笑了笑，仿佛勝券在握一般：“寧燦不是一直在調查顧氏和寧氏的糾葛嗎？可以再放點料。”
“是。”張期生這才明白是寧燦上鉤了，有些心疼顧晟的後媽宋舒。
按這樣下去，宋舒估計得為她當年做的事情付出代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