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絞刑!”
“絞刑!
“絞刑!”
範良從住所裏出來,人聲山呼海嘯。跟隨在軍隊後麵的抗議的人個個滿臉猙獰,就好像範良是他們的殺父仇人。
“束手就擒吧,範良先生,如果你想保留最後的體麵。”軍隊長官鮑德越眾而出,目不轉睛的盯著範良的臉。
人聲漸漸低弱。
範良笑了笑,問道:“你們打算怎麼處置我?”
“絞刑!”
“絞刑!!”
“絞刑!!!”
鮑德還沒回答,憤怒的聲音再次爆發了。
“絞刑?”範良仍是笑了笑,直視長官的眼睛,麵無懼色。
“人民需要一個交代。”
“絞刑!”
“絞刑!”
“絞刑!!”
人民們又一次發出內心的訴求。
“都別再說了!”
忽然有人從抗議的群眾裏擠出來,在所有人都沒反應到的情況下,張開雙臂擋在了範良的前麵。
是珍妮。
就是範良在獲得爾貝諾文學獎時,采訪過他的記者珍妮。
“你……”範良愣了一下,“怎麼來了?”
“你是無辜的,範良先生,我必須站出來為你發聲。”珍妮頭也不回的說道,她的語氣是那樣的堅定,她知道自己可能會麵臨什麼,但她並不畏懼。
“大家聽我說說吧!”
在高喊的“絞刑”聲中,珍妮的聲音是那樣的弱,完全被蓋住了。
“你想幹什麼?”長官勃然大怒道,“包庇罪犯你知道是什麼罪名嗎?”
“我知道。”珍妮微微仰起臉,表情驕傲。
鮑德寒著臉道:“你知道罪名,還是要去觸犯法律?”
珍妮大聲道:“為正義發聲是每個人都擁有的權利!”
“為正義發聲?”鮑德冷笑著道,“我們就是正義!”
“不,你們不是正義,你們是打著正義幌子的惡魔!”珍妮嘶聲道,“我從來沒見過行使正義之劍的人會把無辜的人送上絞刑架,我也從來沒見過……”
砰!
一個酒瓶突然砸在了珍妮的臉上,摔得粉碎。
接著,無數的雜物扔了過來,珍妮並不躲避,額頭流血的她驕傲的就像一隻白天鵝,身體如同一杆標槍挺立著,道:“你們曾親眼見過,髒話給我們的生活帶來了哪些改變,你們也曾親眼見過,無處不在的犯罪從我們身邊消失。
然而,就因為突如其來的混亂你們就要謀殺範良先生嗎?
明明是我們……
明明是我們濫用了髒話,混亂明明是我們造成的,是我們忘記了交流,是我們摧毀了文明。
為什麼?
為什麼你們要把自己的過錯強加到範良先生身上?
先驅者難道就該要用死去證明自己的思想是正確的嗎?”
珍妮的呼聲的確讓一些人沉默了,但還遠遠不夠,一些失去親人的人隻想用範良的血去洗刷內心的仇恨,範良的思想是不是正確的,他們已經不在乎了。
他們仍然揮拳,仍然咆哮,仍然要判處範良絞刑。
“說的好!”
又有一夥人趁亂衝到了範良的身邊,他們同樣張開雙臂,組成一堵人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