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拉把拎包放在桌麵,拉開椅子坐下,說:“關我什麼事?嗬嗬。又不是我的馬子。”她朝琪琪看過去,會不會?可不可能是?咦,心裏意怪的一大把。
琪琪放下鏡子關上粉餅盒子,臉上恢複了白皙嬌嫩,毒辣太陽曬過的痕跡沒有了,天然的水水Q彈又回來了,她拿起一塊蘸醬煎餅放嘴裏,說:“可別怪我多嘴,反正月底任務完不成。老板熊的是你,張小燕可是惦記你的銷售季度冠軍的寶座很久了,,,”
沙拉擦幹淨辦工桌麵,從她的名牌拎包裏麵拿出一個油條蒸飯卷,這是在小區大門口攤子上買的,比商業街上的門麵裏要便宜3塊錢呢,可是沒有好看的包裝袋子,所以裝在包包裏麵,到辦公室裏才拿的出手,她咬了一口蒸飯卷,喝了一口卡布奇洛,然後說:“憑什麼?他負責技術我負責業務,各顧各的。你們是不是有一腿啊,哦,哦,單相思,八成是。”
琪琪抹了一下嘴上殘留的芝麻,說:“大齡剩女的悲哀,難不成,都便宜了大叔嗎?”
沙拉拿紙巾擦了擦嘴角油條的油,說:“我怎麼聽說你原來就要結婚了怎麼就黃了呢,我覺得你也不像恨嫁的人啊。”
琪琪看看左右,有沒有什麼人在偷聽她們的談話,低聲說:“我隻跟你一個人說,你不許傳給別人知道,否則刀槍可不長眼啊。”
原來琪琪剛大學畢業那會兒處了個對象,是她的母校大學裏的師兄唐溪柳,比她早一年畢業,沒想到兩個人在這個城市相遇,一聊起來把過去大學裏的情緒全帶出來了,曾經曖昧的眼神變成相見恨晚的秋波,那種失去又重新找回來的失而複得的感覺如同一根稻草繩子把兩個人又捆綁在一起,就差掛在鹹魚攤子上展示了。
可惜琪琪的父母要唐溪柳出15萬的彩禮,因為父母告訴她,淮南就是這個風俗,女兒天生就是要嫁人的,可是自己的兒子也是要娶媳婦的,兒子就是她的小弟弟要娶媳婦肯定是要出彩禮的,否則誰還會把女兒嫁到他們家呢?他們家的傳家寶怎麼能傳下去呢?所有的問題集中到一個點上,就是嫁女兒娶媳婦都是彩禮的事情,女兒家沒有為家庭做貢獻是可恥的,可是唐溪柳家拿不出那麼些個彩禮,不是因為他們家沒有姐姐妹妹的,是因為他們認為這樣做沒有道理,人在這個世界上,別的都不重要道理最重要,人不能沒道理的活著,不能沒道理的辦婚姻這樣的大事,所以,就算他們的感情到了,可是彩禮沒有到。兩個在秋風秋雨裏站了一下午,本來準備跳長江的,因為那天長江水太渾濁,藍色的水藻泛濫起來沒法搞,吞到肚子裏更是對不起純淨的愛情,他們怕把身體汙染髒了,兩個人決定把係在身上的稻草繩子解開,從此不問過往,相忘於江湖河海東西南北,唐溪柳去了深圳,去掙錢湊彩禮去了,可他娶的會是誰呢?琪琪不知道。
沙拉看著琪琪的臉,心有戚戚,因為心有戚戚,沙拉說:“地址呢?你為什麼不自己去?哪有自己送上門的,羊入虎口,欲拒還迎,欲說還羞,,,說一大堆幹嘛。”她本來還想說,我給你出個主意吧,可是話到嘴邊,她又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