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父母死後,我世界便一直都是黑色的,直到她出現,我才知道人生可以變得美好。每天隻要一想到她。即使麵對隨時可能致人死亡的戰爭,我也從不畏懼。我一直以為隻要夠努力,便能成為配得上她的人。卻不想,這世間還有許多與努力無關的事。”徐伯璉苦笑,他苦學兵法,以為會在戰場上大放異彩。能獲得皇帝賞識。但他錯了,即便明白那麼多兵法,他卻毫無實戰經曆。又怎會一步登天?
“你今天就走嗎?”
“嗯。”
“路上小心。但你的傷好像很嚴重……”
“沒事。”徐伯璉搖搖頭,這些傷跟與她相比根本不算什麼。
拿到將軍給的文書後,他便立馬要走。但軍醫製止了他,灌了他中藥,又為他重新綁好了傷口。將軍此時也賜了他一匹馬。
一切都準備好之後,徐伯璉便連夜向京城跟去。經過長時間的長途跋涉,他總與在公主大婚前一天趕到。他也很順利的被放進了送公主和親的隊伍裏。
一切都那麼順利。
大婚當日,晴空萬裏,即使是冬季,天氣也從未如此暖和過。
徐伯璉等人早早便在殿前候著。
劉錦榮頂著鳳冠出現,她長開了,變得比以前更漂亮了。隻是……眼神在已沒了當初的純真。
劉錦榮行禮,拜別了帝後。
“榮妹,不要怪我。”皇帝神情複雜的看著她。
“不怪。”劉錦榮苦笑,她早該想到自己的結局,隻是一直不願麵對,一直期盼他功成歸來,娶自己。
劉錦榮轉身走下台階,離開了她待了十五年的皇宮。一步一步來到為她準備的婚轎上。看著華貴的婚轎,婚轎頭上是龍鳳呈祥的造型,四麵是雕金的柱子,落著金黃色的帷幕。就在踏上轎子的那一刻,劉錦榮看向了護衛隊。
下一刻,徐伯璉也忍不住抬起頭看向了劉錦榮,他能感覺到劉錦榮在看他。
如同心有靈犀一般。
劉錦榮微微低頭跟身旁的彩金說了什麼。彩金便朝著他走來,與他的領頭說了什麼,那領頭先是不應,後彩金又拿了寫碎銀子。那領頭人才默默點了點頭。
“哎,小徐,你跟彩金去一趟。”
“是。”徐伯璉應道,跟在彩金身後,向著他日夜都在想念的人走去。
走到婚轎邊,彩金微微拉起帷幕,“請。”
徐伯璉覺得心在砰砰直跳,他慢慢走了過去。
“徐伯璉?”劉錦榮看著他,臉上露出了笑容。
“嗯。”徐伯璉回望著她。
五年未見,雖然變得陌生,但他依然喜愛她。
“我很高興,還能見到你。”劉錦榮緩緩開口,“隻是在這種情況下再見並非我的意願。”
“聽聞公主要成為昊國的太子妃,將來便是皇後。恭喜公主。”
“別人這麼說也就算了,你也這麼說?”劉錦榮微怒,“原以為你與我同心……算了,你回去吧。”
“對不起,若有哪裏惹您生氣了,還請寬恕。”徐伯璉雙手緊握。
“你還是隻會說對不起。”劉錦榮無奈的笑了。
“公主。”徐伯璉抬頭望向她,將懷中的布老虎拿了出來,那布老虎已經被擠得不成樣子,但扔很幹淨,“公主,若不嫌棄……”
這個布老虎他一直攜帶著,這一份遲到了多年的禮物。他終於要送出去了。
五年前,他本打算扔了,但劉錦榮的身影一直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他喜歡她啊。他將布老虎視為她,希望有一天能將布老虎贈予她。
但卻一直沒有機會,他甚至懊悔當初的猶豫。
“是送給我的吧?”劉錦榮伸出雙手接過。
“嗯。”徐伯璉點點頭,看向她的眼神有些迷離。
鬼使神差下,徐伯璉說出來他一直不敢說的話。
“我喜歡公主……”
彩金愣住了,劉錦榮也被驚住了。
時間似乎停下了片刻。
“謝謝你。”劉錦榮緩緩垂下頭,眼淚的眼中打轉。她朝著他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得笑容,“我知道了……”
徐伯璉低下了頭。
多年的心情終於傳達了出來,徐伯璉突然感覺很放鬆。
“徐伯璉。”
“在。”
“忘了我。”
“是。”
“你一定要幸福啊,娶一位賢良淑德的女子,讓她過的幸福。”
“是。”
“你不要送我了。”劉錦榮說道,“回去吧。”
徐伯璉看著她。
良久。
“是。”
那年,在冬日的陽光下,徐伯璉站在遠處望著劉錦榮的婚轎慢慢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