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婦人緩緩睜開眼睛,顫音說道:“暖兒……”
熟悉的聲音響起。
何暖緩緩睜開眼睛,“娘?”
“何暖·,若還想你娘活著,就把那家產轉到我名下。”金寶石鬆開何暖,冷笑著。
“娘!你說什麼我都聽,求求你……放過我娘吧。”
“暖兒,別聽他的。”何母氣的渾身發抖,若不是身邊有人按著她,她必定要和金寶石拚個你死我活。
昨夜何母因哭的太狠,撞柱時沒力氣,那傷便也不至死。後來金寶石意識到家產不對勁便派人救治了她。
“嶽母大人啊,你這麼硬氣,卻從未教女兒硬氣過。”金寶石冷笑。
“暖兒,家產絕不能給他!別忘了你爹是怎麼死的。放心……娘絕不給你留下把柄!”說著猛地一頭撞在地麵上,身後按著她的小廝也是猛然一驚。
因原先頭上便有傷口,這一磕,令何母再也無法睜開眼了。
“大人……沒氣了……”小廝探探何母鼻息,小聲說道。
“真是的,連個人都看不住。”金寶石一腳踢飛那說話的小廝,喊道:“都給我滾!”
“是。”兩名小廝退下。
“娘……”何暖緩緩爬到何母身邊,雙手握住何母的肩膀,撐起她。
隻見何母滿臉鮮血,傷口還在不住的留著鮮紅的血。那個寵愛她的母親沒有了……
“娘!”何暖大聲哭喊道,此時的她哭的肝腸寸斷,險些窒息。
“別哭了。”金寶石皺眉,一把分開她和何母的屍體。
何暖無力的坐在地上,身子倚靠著凳腿。哭的有些喘不過氣,眼圈周圍又痛又癢,竟留下了血淚。她看向金寶石,都是這個男人,讓她的家支離破碎。
何暖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發簪,用盡全身力氣向男人捅過去。
眼看著看發簪就要刺上男人的喉嚨,金寶石反手來奪,掙紮間那發簪劃傷了他的臉頰。
“你!”金寶石大叫一聲,捂住右邊臉頰,另一隻手打掉發簪。”你……你竟敢傷我?”
男人放下了手,隻見一條從眉心延伸到嘴邊的鮮紅痕跡,深可見骨,鮮血從傷痕中湧出,落在地上開出了一朵朵血花。
何暖麵無血色,眼中布滿了絕望,自知再也傷不了他,想要撞柱自盡,金寶石豈能如她所願,一手鉗製住她的脖頸令她動彈不得,一手拾起地上的簪子向何暖臉上劃去,待將何暖的臉劃的不成樣子後才罷手。
金寶石冷哼著站了起來,將簪子扔到了地上,朝著她吐了口唾沫。
何暖眼神木訥,已經感覺不到臉上的傷有多疼了。
她突然想起多年前,那個小和尚說過的話。
不要選錯。
看來……是她選錯了,才會這樣的嗎……
“我把家產讓給你。”何暖慢慢坐起身,“但求你放過我吧……放我走吧……”
“哦?”金寶石想了想笑了,“可以。”
然後,她便被金寶石帶去修改了家產繼承的文書。
再然後,她走出了何家。
她不知道去哪,對一切都很迷茫,腦海中一直浮現出父母死去的情景。後來聽說東璿城的香肴居有可以讓人忘情的菜肴,她便靠著行乞一路走到了香肴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