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將蘇端說的心中一動，但他還是理智的堅持讓徐瑾不要管他。心中名為期待的光被點亮了。
那邊的徐瑾冷眸一閃，卻始終沒瞧過蘇端一眼。
“一命換一命，不是很劃算嗎？將軍大人？”馮春笑道。慢慢拖著蘇端的身子朝著軍營外的方向挪動。
“對我來說，並不劃算。”徐瑾伸手，抽出一旁女兵手上的劍，朝著馮春扔去。
就在徐瑾出手那一刻，蘇端感覺這個世界仿佛靜止了，他的心髒也停止了跳動。他聽見馮春在他耳邊說：“瞧吧，這就是你所謂的感情。”
而後他被馮春當成盾牌，結結實實的以肉身接住了那長劍。被刺入長劍後，他倒在了地上。他沒有暈，隻是一時之間接受不了。大腦一片空白，不知該想什麼？該說什麼？
他聽見女兵們追逐馮春的聲音，也聽見馮春被殺的聲音。劍與肉的摩擦聲，熟悉的刺耳。他能感覺到有人抬起他，叫了軍醫。他想，他還是暈過去比較好。便將眼皮子一搭，強迫自己睡了過去。
夢中反複出現著父母死在他麵前的畫麵。當年被偷襲時，那女兵屍體幽怨的眼神以及……朝著他扔過長劍的徐瑾……
冰冷如霜，毫不遲疑的徐瑾……
再次醒來時，眼前還是徐瑾。一如一年前。
“你醒了。”
也還是這句話……
“嗯。”蘇端點頭，心中五味雜糧。
“當時情況緊急，我才……”徐瑾臉色有些難看。
“我明白。”蘇端努力上揚嘴角，“我理解的……”
“嗯……”徐瑾點點頭。剛想說什麼，便聽門外有人來報。
“你快去處理公事吧。”蘇端道，蒼白的臉上擠出了個十分難看的笑容。
“嗯。”徐瑾低聲應道，深深的望了一眼他，後離開。
這天晚上，徐瑾一夜未歸。
蘇端哭了，他拚命的去擦眼角的眼淚，反複在心中安慰自己。
不是自己讓她不管自己的嗎？有什麼難過的？
自己受傷後，也是她照顧的，有什麼傷心的？
自己的傷口也不大，說明徐瑾顧及自己，下手才會那麼輕的。對自己多好啊……
她對自己多好啊……
越是這樣想，蘇端的腦海中越是反複出現馮春的話，以及當年徐瑾對他的種種，今日對他扔過的那把劍……
他很難受，最後沒在壓製眼淚，痛痛快快的哭了出來。隻是聲音很小，他不想被別人聽了去，怕傳出什麼閑話。這會影響徐瑾的名聲的，也會影響她的心情。可能還會影響兩人之間的感情。
他隻能邊哭邊對自己洗腦。
徐瑾是愛自己的，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翌日清晨，徐瑾回來了。
蘇端頂著兩隻紅彤彤的眼睛緘默不語。徐瑾也沒多問，隻是靜靜的喂他藥，給他換藥。
這件事誰都沒在提起。
就像沒有發生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