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我早早起床,一番精心裝扮。擦了胭脂,換上了一直不舍的穿的淡綠色襦裙。而後。在那個時辰再次去往了後花園。
我依舊坐在石凳上彈奏箜篌,但此時的心情卻不似昨日那般專心。我頻頻向昨日他出現的方向望去,手下不停地彈奏箜篌,就連音律錯了,我都沒有在意。
我的目光一次,兩次掃過那個方向。卻一直未再見他,當我想第三次去瞧時,便聽見一曲笛聲。
笛聲婉轉悠揚,不知不覺中已與我的箜篌聲相互交融。
兩聲合並,有一種說不出的默契。美妙的合奏聲悠揚清脆,行雲流水。
我們一曲接著一曲演奏著,我的心情在那一天全部釋放出來。
快樂的,悲傷的,迷茫的。我的情感全部寄托在了音樂之中。
這些年裏,沒人支持過我彈箜篌。母親常讓我將女紅學好,以後嫁人好嫁。父親讓我多看詩書明智,學習處世之道。
沒有人在乎過我的興趣,我曾很傷心,因為沒有一個人理解我。
而如今,竟然就出現了這麼個能與我興趣相投的人。
即使我們剛認識,但我卻有著我們已經認識許多年了的錯覺。
曲必,我與他相視而笑。我想,我們已經是知己了吧?
“姑娘今天的胭脂真好看。”梁雄耀笑眯眯的對我說道。
我連忙低下頭,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臉紅了,並且額頭上已經開始微微冒出了薄汗。
我的嘴角抑製不住的向上揚起,但我還不想讓他看出我在竊喜。便將頭低的更深了。
“姑娘是害羞了嗎?”梁雄耀上前一步,走到我麵前。
“沒有。”我將身子一轉,轉移話題,“你怎麼還帶了根笛子?”
“姑娘演奏箜篌,我怎能兩手空空的聽呢?”梁雄耀抖了抖衣袖,“怎麼也要回禮一番。”
我悄悄望去,見他正看著我微笑。心中不由得陡然一動。
“你明天還來嗎?”我問。
“姑娘可希望我來?”
“你來不來與我何幹?”
“哦?那我便不來了吧。”梁雄耀輕聲歎息,“姑娘似乎不待見我啊……”
“我……我沒有不待見你。你可別亂說話。”我連忙轉身去看他,有些心急。
“那姑娘就是願意看見我了?”梁雄耀眼神微微眯起,露出了一個狡猾的笑容。
我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緊張之下握住了箜篌的弦。一用力,那弦便斷了,並將我的手指彈傷,留下一絲青痕。
“姑娘何必跟自己動氣?”梁雄耀連忙上前抓住了我的手,小心的吹了吹。
“又沒出血,不必如此。”我深知男女授受不親,便將手抽出,手指尖麻麻的。而我的心也麻麻的。不知是箜篌的緣故,還是……他?
隨後,我起身告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丫鬟說,他還在遠處看我。而我臉上已經揚起了愉悅的笑容。
為什麼心情那麼舒暢呢?我不知道,但那之後的每一天,我都會期待次日與他的再次合奏。
我們之間總會心照不宣的彈奏。不管我換什麼曲子,他都能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