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決言知道,自己母親這麼些年雖然身體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從那年奶奶和爺爺相繼離世,家裏又出了那樣的事情之後,她的身體早就大不如前,她現在受不得刺激,所以他受傷的事情,她還是不知道的好。還有易千染的事情,他也隻能一點一點循序漸進的和她講。
傅決言一個人說不過自己母親,便偷偷的朝易止使眼色,可惜易止心疼傅母常年自己待在家裏閑悶無聊,又生氣傅決言之前答應新年帶他去見蘇阿姨的事情沒有遵守約定,這會兒正和他鬥氣,別過臉看向別處,就是不應和傅決言的話。
傅母冷冷瞥了一眼傅決言,“什麼特訓營,夏天的特訓營剛結束,你又把我孫子丟給那麼一群凶神惡煞的男人,你是嫌小止跟著你不夠累啊!告訴學校,我們小止不去那個破特訓營,她再催就讓她打電話給我,我來跟她說。”
傅決言被母親懟的體無完膚,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應付,正困擾之際,傅啟言從門外走進來。
他看了一眼房間內的狀況,又瞥了一眼帶傷跑回家的傅決言,收到他的眼神示意,訕訕的上前來幫他說好話。
傅母不買傅決言的麵子,對於這個快要奔三卻還沒有領個正經女朋友回來的小兒子就更是不愛搭理了。
傅啟言朝著傅決言聳了聳肩,意思是,看我努力過了,可惜無能為力。
傅決言最終沒轍,低頭暗自思忖,片刻之後拿起手機假裝打了個電話,“蘇助理是嗎?好的我知道了,馬上過去。”
他收起手機之後與傅母打了聲招呼就轉身往外走,沒有一點要停留的意思。
坐在傅母身邊的易止聽見“蘇遺”的名字,黝黑的眼球骨碌碌的轉了幾圈,忽而鬆開傅母的手,聲音懂事:“奶奶,特訓營之前就已經報好名了,我還是去看看,不過保證每天晚上都會回來的。”
易止知道根本就沒有什麼特訓營的事情,所以也敢肯定之前每天晚上是可以回來的。
他不等傅母有反應,說完便噔噔噔的追了出去。
傅母看著易止跑出去的身影,追了兩步,最終歎了口氣,又在沙發上坐下。
這些年,經曆過了各種各樣的事情,她變得不再像以前那樣強勢,雖說也總是會絮叨幾句,但是傅決言和傅啟言他們做的決定,她一般也不會去幹預,更別說是像三年前那樣為了讓兒子與自己看上的女孩在一起而不擇手段了。
傅決言坐在車子上,單手撐在方向盤上一下一下有節奏的敲著。
易止的身影從院子裏顯現出來,他的嘴角輕輕的勾了勾,但是一想到易千染,嘴角的那抹不易見的笑容便又立刻隱去。
易止自覺的打開車門,爬上了副駕駛座的位置,興致勃勃的看向傅決言,“爸爸,我們去見蘇阿姨嗎?”
“不是。”傅決言冷聲開口,隨即發動了車子,車子轟然離開原地。
聽見這樣的答案,易止的心裏一陣失落,“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蘇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