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千染和傅決言走進屋內,卻沒看見杜雪芙的身影。

易千染正要去找她,卻見她從樓梯後麵的角落走出來。

她仿佛看到,杜雪芙的眼睛有些微微泛紅,心想,他父親忽然遭遇這樣的事情,她傷心是難免的。

但是下一秒又看見她揚起笑臉,背著雙手朝著兩個人信步走來,語氣充滿了高人一等的優越感:“你們的家也還不錯嘛,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點。”

易千染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表情有些意味不明的看著她。

“你來到底要做什麼。”傅決言語氣很是不耐煩,本來剛處理了媒體的事情心情放鬆了一些,她又忽然跳出來擾亂他們的生活。

“家被抄了,所有東西都沒收歸政府所有,身上隻有一點錢,隻能來找你了。”杜雪芙說的雲淡風輕,一點沒有落魄的失落和求人辦事的討好,反倒是覺得這樣做理所應當一樣。

易千染皺了皺眉頭,倒不是因為討厭杜雪芙這樣忽然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中,而是因為沒有想到她的遭遇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困難一些。

雖然這些事情她本不應該有愧疚感,但是難免會有同情。

“這好像不管我的事情。”傅決言用的肯定句,語氣冰冷。

他現在沒有了做任何事情的興致,隻想快點解決麵前這個麻煩的人。

“怎麼不關你的事,我當初救了你,你不應該幫助我嗎?”杜雪芙下巴一揚,還是之前收百般寵愛的富家大小姐的模樣,她頓了頓,“我父親的事情我不和你追究,你是不是也應該做些什麼彌補一下?”

“彌補?”聽見這個詞,傅決言的眼神倏然間冷了下來,他緩緩往前走了兩步,眼睛直逼杜雪芙,“那你父親對我妻子造成的傷害,要怎樣彌補?”

他忘不了易千染病發時身體蜷縮在一起顫抖的模樣,這樣的傷害,這讓她經曆的痛苦,是沒有什麼能夠彌補了的。

“她不就是被關了幾天嗎?你需要彌補,我之前也被你關了幾天,你要是覺得不夠,盡管再關著我!”杜雪芙根本不知道杜凜天對易千染做過的事情,她以為她父親隻是關著易千染讓傅決言找不到而已,所以現在說起話來理直氣壯,甚至因為傅決言的態度而生氣。

“關幾天?”傅決言冷笑了一聲,“杜雪芙,我真應該讓你看清楚杜凜天的真實麵目,你知不知道他給易千染注射了……”

“決言!”

傅決言的話被易千染打斷,她看著情緒越來越激動的兩個人,阻止了他們兩個繼續吵下去。

她上前拉了拉傅決言的手臂,“我餓了,我們吃飯吧。”

她的聲音很柔,輕輕的擊在傅決言的心口,讓他逐漸冷靜了下來。

他轉身看著易千染,她輕輕的搖了搖頭,他沒有再說,轉身扶著她的肩膀往廚房走。

沒了剛剛的戾氣,他的聲線放的柔和,“那就按剛剛的來做?”

易千染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