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開始高考時,天氣已經變得很冷了,但阻擋不了考生們的熱情。這一次高考有很多人根本就沒有準備,畢竟這是唯一一次在冬天的高考,而且隻有不足兩個月的準備時間。書籍數據的缺乏,令很多人對市麵上的書進行瘋搶,當然搶到的隻是一小部分人,大多隻能抱頭痛哭。

時隔十年的高考,是一條巨大的鴻溝,早早放棄的人們隻能在那一頭悔恨歎息。考試的這一天,楚琬琰內心也起了一絲波瀾,她就是那並未放棄的人,可是命運卻讓她隻能與高考擦身而過。

那…那個人呢?曾經他與她有著共同的目標,有著一樣的誌向,哪怕是到了小山村與世隔絕,也沒有放棄希望。他是不是順利地參加高考去了,而她終究會成為他口中的笑談。

楚染感受到她低落的情緒,醒了過來,安撫似的伸出手。楚琬琰一愣,小心翼翼的把手放了上去,隔著肚皮掌心相對,她差點落淚。

「你是…大寶還是二寶呢?」上回去醫院檢查後,總算是知道原來她懷的是雙胎。

二寶,楚染心道。還有個三寶,不過她媽不知道,檢查終究是漏了一個。楚染輕敲了兩下肚皮,仿佛在跟她媽對話。楚琬琰呆了一下,然後又笑了笑,她剛才真是神經錯亂了,竟然以為肚子裏的娃娃在響應她。

不能再胡思亂想了,沒有任何益處,眼前最重要。楚琬琰拍了拍臉蛋,準備洗臉精神一下再去幼兒班給娃娃們上課。

楚染這時很想罵人,但半年的修身養性,到底是讓她有了些不同,當然她也沒辦法罵出聲來。隻能被不斷擠壓著,努力想第一個衝出去,她使了混身的力氣…終於把大姐推了出去!

楚染無語問蒼天,老天爺讓她重生,就不能讓她當回老大嗎?

再然後脫力的她又被小妹推了出去。

真他媽操蛋!她還是老二。

楚染是在過年前夕出生的,因為是雙胎又是頭胎,秦紹伯擔心會出事,便提前找車把楚琬琰拉去了縣裏醫院。大約那個年歲的婦人都十分有韌性,平時也走動比較多,生產時還算順利,唯一的意外便是…

「家屬趕緊準備一下,產婦懷的不是雙胎,後麵還有一個。」護士從產房出來,對著秦建國說道,大約她以為這是孩子爸爸。

秦建國本來抱著孩子就已經夠慌亂了,這居然還有一個,無措的回頭看向自家老爹。秦紹伯也相當意外,然後又有些頭疼。他們一直以為是兩個孩子,東西都是準備雙份的,這卻突然多了一個。

看來隻能兩份勻成三份使用了。他趕緊把手上的大寶遞給兒子,去了病房找出本來作被子用的小褥子,又拿了一套小衣裳,幸好秦小三是被秦家兩個大男人帶大的,他們還算是熟練工,雖有一瞬間的忙亂,但還是能理清頭緒。

家裏沒女性長輩就是麻煩,琬琰做月子,不可能兩個男人來伺候,幸好秦紹伯早早就找了他弟家的媳婦幫忙。不過一切都得等他們回到秦莊,醫院這幾天隻能靠他們父子了。也還好是冬天,沒有什麼農活,否則他還找不到幫忙的人。

等秦家眾人回到家,已經是三天後了,楚琬琰被包得嚴嚴實實送進了裏屋,屋子裏被提前生的火烤得暖烘烘的。

秦紹慶家的媳婦姓張,叫張翠華。她生了三個兒子,也伺候過兒媳婦做月子,這一套自然是熟得很。把灶上熬好的雞湯端了進來——

「琬琰啊,你家叔對你可真好,特意吩咐我給你熬的雞湯,趕緊趁熱喝了吧!」雖說楚琬琰平時都是喊秦紹伯爸的,而且戶口上也是養女,不過秦家其他人不知道出於何種心思,並不怎麼承認。

楚琬琰低聲道了謝,也沒去辯駁稱呼這事。喝完雞湯便躺了下去,一路上天氣冷,並不是很方便,孩子都沒有喂奶,這會兒她的雞湯也喝了,自然是要讓娃們肚子也飽飽的。

雖然要奶三個孩子,但因為娃娃還小,吃不了幾口奶,楚琬琰的奶到底還是夠的。沒下奶之前她一直都特別擔心,餓著哪一個她都舍不得。

楚染歡快的開飯,啊…她都多久沒有過食物入口的感覺啦!實在懷念得很。雖然隻能喝母乳,味道感覺也並不多好喝,到底還是有淡淡的清香。而且嬰兒仿佛天生就對母乳情有獨鍾,即使楚染覺得肚子飽飽,卻始終舍不得鬆口。

可惜楚琬琰是一個雨露均沾的媽,狠心奪走,抱過三寶喂了起來。楚染覺得小妹還是與上輩子一般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