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葬禮也完成了。”
“姐夫,你安心的去陪她吧。”
“我給他擦擦汗。”
“錦言,這麼久了,你該醒醒了。”
又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就在附近響起,錯綜複雜的,讓他快要分不清誰是誰。
霍錦言的意識很是模糊,他覺得身上特別累,除此之外還有一陣麻木感。
直到那陣刺眼的光投射過來,他的手臂也傳來一陣刺痛感。
入眼的,是一片白茫茫。
麵前有一位醫生在給他注射什麼。
“錦言?!”
一聲驚喜的驚呼。
霍錦言扭動著麻木僵硬的脖子往側麵看。
那張臉……
麵前的男人還是那樣的溫潤如玉,笑看著他的樣子,永遠都是最袒護他的大哥。
“大哥?”他啞著聲音,既驚喜又激動。
大哥還活著!!
當這兩個字從他的嘴裏吐出來時,霍錦言的大腦襲來一陣讓他咬牙的刺痛,痛到他閉上眼睛渾身發抖。
那些個或久遠的,或陌生的,畫麵都在他腦海中不停地轉動。
“錦言!”
“醫生他這是怎麼了?!”那是霍清絕的聲音。
☆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
霍清絕端著溫水坐到他身邊。
床上的男人呆坐著,微微低著頭。
外麵是鳥語花香的季節,有小鳥兒還在窗前飛來飛去,陽光仍舊是明媚的。
一切,似乎都還如曾經一樣,一點也沒變。
“大哥,我做了個夢。”
霍清絕心疼的摸了摸他腦門上的冷汗,“大哥知道。”
“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裏,有好多好多的人,我結了婚,還生了孩子……”
男人的嗓音是疲憊後的沙啞,他的胡青有點重,看起來很是狼狽。
此時他待著的這個醫院,就是那個夢裏,他死去的那個醫院。
原來,都是他的夢啊。
這個夢,一做就是十幾年。
真好。
大哥沒死,媽媽沒死,她……應該也在?
這時候,他終於抬起頭,眼眶暗紅,“大哥,你認識蘇奈嗎?”
霍清絕一愣,似乎有點狐疑,“蘇奈?蘇奈是誰?你戰友嗎?”
聞言,霍錦言的眼瞼微微發抖,他緊緊的抓著大哥的手臂。
他是記得的,他剛退伍回來,然後就去參加了童謙妹妹的酒吧開業,然後……
然後好像是在衛生間裏有人打架,之後的事,他就不記得了。
可是,那些事都對得上啊。
“蘇奈啊。”
霍錦言急的甚至不知道要怎麼形容,“就是……就是尚江國際的老板,江辭的姐姐,你不知道?”
看著弟弟那樣認真的表情,霍清絕的睫毛抖了下,他站起身:“你等下,大哥先去打個電話。”
匆匆離開了病房,霍清絕趕忙聯係了霍家這幾年聘請的心理醫生。
弟弟昏迷了三年,三年前弟弟退下戰場,就有些應激反應,出了事後便一直昏迷著。
等心理醫生火急火燎的趕過來,霍清絕有點愁容:“他可能心理真存在點問題。”
心理醫生也是S市的,問道:“什麼情況?”
“他問我認不認識一個叫蘇奈的女人,說是尚江國際的老板,江辭的姐姐。”
霍清絕捏了捏眉心,無聲歎氣:“江辭是獨生子,哪裏有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