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顏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本來陳旭讓她先找到連城解釋清楚這件事。她還覺得這是應該的。她擔心他,記掛他,希望能幫他早點解決好這件事情。
可是現在,她突然什麼都不想說了。
她心裏把他放在第一位,出了事之後,絲毫沒有想到自己,首先想到的是他。怕他承受不了這件事情造成的壓力。
可是他呢?他對她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不是嗎?
容顏覺得自己所求並不多,她隻是想得到一份信任.可從這個男人的眼裏看起來。這份信任實在太難了。難的根本就沒有這種可能性。
"我讓你說話,你裝什麼啞巴?"
連城突然像一隻失控的野獸一樣,那雙手更是變成了一對鐵鉗,死死的掐著她,似乎要把她給掐死為算。
"你讓我說什麼?"
容顏忍著疼,臉色蒼白,冷聲問道。
"你這是承認了?"
連城一字一頓的咬出這幾個字。
他越是如此的態度,容顏越是不想把實情告訴他。甚至幹脆把話往相反的方向說。
"你都知道了,還來問我幹什麼?"她譏誚一笑。似乎絲毫都沒有把連城的怒氣放在心上。
連城掐著她的手突然軟了,鬆開了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每個人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理由的,他不知道容顏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隻是不愛?
"我為什麼這麼做,憑你的腦子你想不到嗎?"
容顏不以為然的說道。反正他已經認定是她了。那麼什麼理由都是無所謂的。
連城繃著臉沒有開口。容顏想了想,索性給了他一個他想要的理由。
"有人給我一筆錢,讓我說點關於你的事。你知道我要買房子,正好也缺錢,所以就說了。這樣你滿意了嗎?"
這個理由實在是合理極了。連城的臉瞬間僵硬了,冷硬如冰雕。
"是誰?"
"這個我不能告訴你。這是規矩。"容顏越發的顯得毫不在意。那眼稍的笑意甚至越來越濃烈。
連城沒有說話,也沒有動,簡直像一個僵死的人一樣。隻有那雙幽深的眸死死的盯在她的臉上。
"你想知道的我已經都告訴你了。現在,你可以走了。"
容顏抬步走到門邊,打開門,對連城下了逐客令。
她再不想看這個男人一眼了。這麼短的時間裏,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她的心已然千瘡百孔,無力在承受這男人的冷眼和懷疑了。
此刻,她就像一隻受了傷的小獸一樣想要找個安靜隱蔽的地方躲起來獨自舔著自己的傷口。
連城轉身,慢慢的走向她。
到她的身邊時站住,低眸凝視著她的臉。
容顏以為他還會說什麼,可他看了那一眼之後,就離開了。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
隻不過,眼中那最後一抹的絕望,還是刺痛了她的心。他這算是難過嗎?他疑了她,不信任她。就不知道她也會難過嗎?
門關上的瞬間,容顏的身子也軟了下來,靠在牆壁上緩緩的滑了下去,跌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膝蓋,淚水噴湧而出。
不管怎麼掩飾,怎麼逃避,她都不得不承認她心裏是有連城,是愛那個男人的。可是,為什麼他們之間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她到底是哪裏做錯了?還是說,上天安排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本來就是為了折磨她的?
她不知道,也想不清楚。她隻知道,從這一刻起,她和連城之間真的完了。再沒有可能了。那個男人,他心裏此時必定已經恨死他了。在他的眼裏,她已經成了一個為了金錢可以出賣感情,甚至是出賣人格的女人。他甚至還會對她采取一些報複行動在,至她與萬劫不複之地。
這一切。她都已經無所謂了。有時候,失去了最總要的東西,其他的就都變得不重要了。
陳旭進門看到容顏還坐在牆邊抱著自己的腿。她趕緊把容顏給拉起來。
"這又是怎麼了?我看連城氣衝衝的下去,我喊他。想跟他說句話,他也不理我。小顏,你是不是又氣他了?"
大冷天的,她為了給這二人騰地方。有個私密空間好好的把一切都說開,就在樓下站著吹冷風。沒想到就這樣,還是看到這樣的場景,一個負氣離去,一個就在地上坐著哭。
她把容顏拽起來,拉到沙發上坐下。又抽了幾張紙巾給她。
"好了,別哭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不是已經決定要跟他解釋的嗎?我怎麼看著他好像比來的時候更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