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翻了梁辰安一眼:"不用。"
梁辰安撇撇嘴:"那隨便你,反正我總覺得,你要是懷疑夏夢有什麼瞞著你的話,她的事情必定跟你大哥有關。"
連城眸光縮了一下。不可否認,梁辰安說的倒是真話。隻不過讓他去查自己的大哥,這事情似乎有些……
"你隻查夏夢就好。"
他麵無表情道。梁辰安無所謂的聳聳肩,剛想開口說話,連城的手機就響了。
隻接起來聽了一句。連城的臉色就煞白了。
"怎麼了這是?"
梁辰安從來沒見過連城這幅表情,不由緊張問道。
連城攥著手機的手緩緩的垂下來:"大哥來電話說我爸爸去世了。"
"啊?"
梁辰安驚叫出聲,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已經沒了連城的影子。
連城狂奔到醫院的時候,原先住著連盛天的那間病房裏已經是哭聲震天了。
"盛天,盛天,你怎麼這麼突然就甩下我走了?"
沈玉心趴在連盛天的身上已哭的是肝腸寸斷。她和連盛天也是相愛才在一起的。過了一輩子了,現在人說沒就沒了,她如何接受的了?
連城跑到門邊,印入眼簾的就是這一幕,一時間也仿佛成了石雕一樣,僵在了當場。
"連城。你怎麼才來?"
連擎看見他頗有些抱怨的喊了一聲。他的臉上也掛著淚,神情哀戚。
"爸怎麼會突然……?"
連城很不理解。前二天醫生還說沒什麼大事,正在研究手術方案,等手術方案確定了,做個手術就好了。怎麼不到三天,人說沒就沒了?
"醫生說是病情突然惡化。"連擎淡淡的解釋了一句,幾乎沒與連城的目光相碰,頭就扭了過去重新看向沈玉心。
連城拖著仿佛灌了鉛一樣沉重的腿慢慢走了過去。床上的連盛天緊緊的閉著眼睛。旁邊所有檢測生命體征的儀器都關停了。他真的扔下了這麼一家人,離開了。
沈玉心扭頭,抱住連城,趴在他身上哭:"連城啊,你爸走了,我們可怎麼辦啊?"
她當然不是一個扛不起事情的懦弱女人,可是連盛天這麼毫無征兆的突然離去,對她來說也是個極大的打擊,一時間她也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了。
連城將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沈玉心摟在懷裏,強忍住心裏翻騰的悲傷,沉聲道:"媽,你還有我們。"
沈玉心隻哭著,也沒再說話。這時候有醫生進來,連擎出去了。連城便陪著沈玉心病房裏。
過了一會,連擎才進來對連城說道:"媽情緒很不穩定。你陪她先回家,這邊……也不能耽擱了。"
他說的晦澀,連城卻聽的明白。人去世了,不能總放著,總要送進太平間的。當然這一幕不適合讓沈玉心看見。連擎這樣的安排很合理。
"好的,我馬上帶媽回去。這裏交給你了。"
他最後看了一眼連盛天,眼中滑下二行冰涼的淚。接著攙起沈玉心,哪知道沈玉心也明白她這一走將永遠再見不到連盛天,死活都不肯離開,哭著看向連盛天。這一來,她情緒激動,竟然眼前一黑,就這麼昏了過去,直接倒在了連城的懷裏。
連城心中一驚,連忙抱起了沈玉心,奔出了病房。
好在醫生檢查過之後說沒事,隻是受了刺激,情緒不穩造成的昏厥。連城害怕沈玉心醒來還在醫院又會要去看父親,便趁著她沒醒,帶她回了家。
連擎一直到深夜才回來。這時候沈玉心都還沒醒。
連擎把醫院裏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二人便都心情沉重,沒再多話。第二天早上,沈玉心醒來,又哭了一陣。看看四周的環境見是自己家,心才稍稍平靜,算是不得不接受了連盛天已經去世的現實。
緊接著就是葬禮,連家人際關係複雜。關係網更是龐大,所以連盛天這葬禮幾乎轟動了全城,忙了差不多整一個禮拜,才算塵埃落地。
人都到入土為安,可對連家來說。安的隻是逝者,活著的人,麻煩才剛剛開始。
首要一條,就是新任總裁是誰的問題。董事會裏雖然還有別人在公司的資格也足夠稱的上元老,但是到底還是連家的股份占絕對的比重。所以,這新任的總裁隻能在連家人裏出。
沈玉心根本無心公司的事情。當然更沒有心思做什麼總裁。所以,最後的人選就落在了連擎和連城之間。
二個都是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沈玉心也不知道到底該偏向誰。最後就提議開董事會。由董事會選舉產生。
連城對這個提議沒什麼意見。點頭同意。連擎麵上也沒什麼意見。暗地裏卻忙開了。
一家私人會所內,他約見了二個人。這二個人都是跟連盛天平輩,在董事會中屬於元老級別,很有話語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