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朱表哥爬上海拔五千五百五十五米的藤裏拉山峰,站在山崖上一番慷慨激昂之後,他踴身一跳……伴著這一跳,穿越成功。
遺憾的是他既沒有穿越到清朝又沒穿越到宋朝,他穿越到……
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哭,朱表哥努力睜開眼,隻見一群女人圍在身旁,每一個臉上都帶著焦急的神色。看到朱表哥醒了,她們一齊叫到:“老爺醒了,老爺醒了。”
朱表哥發現女人們都穿著絲綢旗袍,再看床欄雕梁畫棟古色古香,他就知道穿越成功了。朱表哥想知道他穿越到哪個朝代?努力張了張嘴,才說出一句:“這是……什麼時候?”
聲音蒼老且顫抖,根本不是我們熟悉的那個朱表哥的聲音。
一個麵帶風騷的女人搶著說:“老爺,今天是民國十一年九月初八,也是老爺你的八十大壽。老爺你好點了嗎?”
哇,原來是民國,民國也不錯了。遺憾的是年齡有點偏大,都八十歲了。
“老爺,”一個年紀略大些的女人問到:“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宿,現在想吃點什麼?”那個麵帶風騷的年輕女人又搶著說:“我知道老爺想吃什麼?老爺最愛吃我做的蓮子湯了,是吧老爺,我這就去做。”
“等一等,”朱表哥叫住她:“我現在最想知道……你們都是誰?”這句話一出,女人們立時像炸了窩的黃蜂,這個叫道,老爺你是糊塗了還是咋了?那個說,老爺,你怎麼連我們姐們都忘了。正吵吵間,那個年紀略大些的大聲製止說:“都給我住嘴了。”女人們這才不吵吵了。
年紀略大些的輕聲問:“老爺,你真的不記得我們了?”朱表哥如實說:“我真的不記得了。”年紀略大些的耐心指點著一眾女人說:“這個是二太太,這個是三太太,這個是四太太,這個是五太太,這個是你女兒寧兒。寧兒,快叫爹爹。”
寧兒大約十八九的樣子,她長得瓜子臉大眼睛,看著朱表哥叫道:“爹爹,爹爹。”
我竟然有五個太太,你瞧她們一個個長得如花似玉,環肥燕瘦,素娥一比簡直就成了垃圾。今天我和哪個睡呢?老五最小,也最招人疼愛,就從老五開始吧。就怕老大不願意,老大雖然有點人老珠黃的意思,但畢竟是正室,還是從老大開始把。
朱表哥正盤算著,就聽外麵有仆人稟到:“梁郎中來了。”女人們聽了都躲了出去,隻留下一個正室老大。老大一連聲說,快請。
時間不長,一個黑黑胖胖的中年胖子拎著藥箱走了進來。
“梁郎中,你快瞧瞧老爺,他死了一天一夜……不不,是睡了一天一夜又醒了過來。你看他還行嗎?”老大說道。
梁郎中不說話,坐下來給朱表哥把脈,把了片刻他歎息一聲說:“老爺這是回光返照啊,似乎有什麼放不下又回來看看。最多到明天最少在今夜,老爺他他……就會駕鶴西去。”朱表哥大怒,忍不住罵道:“放屁。”
但罵出口的卻是:“服……氣。”
老大聽到了說:“老爺說他服氣呢。”梁郎中卻說:“我怎麼聽著像罵我呢?似乎不是服氣,是晦氣,或者回去。是不是這樣,老爺。”
小子你還有自知之明,我就是在罵你。朱表哥努了努力說道:“我剛來……怎麼能說走就走?你看錯了吧。”梁郎中看樣子很是惱火:“老爺,我做了一輩子郎中,從沒有看走眼。你的腎出了毛病,你的心髒跳得很慢。”
朱表哥更惱火,他怒火中燒地問:“憑什麼說我就在今夜,你憑什麼?”
梁郎中推心置腹地說:“跟你說實話吧,我是穿越過來的。穿越之前本人曾在一所三級甲等醫院工作,是某醫科大學教授,全國勞模,學科帶頭人。本人的論文目測法測定病人回光返照時間之研究,曾獲得國家科技進步二等獎。跟你說吧李東家,我就沒有看走眼的時候。”
朱表哥叫到:“別叫我李東家,我不姓李,我姓朱。”
“你看你看,連自己姓什麼都搞不清楚了。這說明一個什麼問題呢?說明你現在思維混亂,大腦黑暗。醒醒吧李東家,正視現實重新審視人生吧。我知道你舍不得這個家舍不得這些女人,可人都是要死的,你不死怎麼給別人騰出地方?騰不了的。世界是循環往複的,人生也是。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李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