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不下雨,田地裏的積水消散了不少。得到足夠水分的雜草野花長的又粗又壯,有些雜草還長到了一米多高。
大路上的泥已經被曬幹,留下一條又一條深深淺淺的車轍櫻
冉上沅和冉緝熙坐著李大成的牛車,邊聊邊往縣衙裏去。
李大成趕車不像冉爸那樣穩重,他一隻鞭子揮舞得風風火火的。在冉上沅印象中走路慢吞吞的大黃牛跑出了馬的步伐。
牛車行駛速度加快,車上的冉上沅和冉緝熙差點顛出個胃液逆流。
冉緝熙嗤了嗤牙,笑道,“大成哥,你這牛車趕得可真好,半個時辰咱們就能到縣裏了吧?”
冉上沅捂了下自己不小磕到的尾椎骨,整個人痛地很是銷魂。她也嗤了嗤牙,‘誇道’,“大成哥,大黃在你手下變成一匹馬了。”
因為擴建房子的事,冉上沅和冉緝熙跟李大成挺熟的了。李大成長得人高馬大,挺憨厚老實的一個人。所以聽了他們的話後,他也聽不出他們話中的其他意思,當即哈哈笑,“我八歲就開始趕牛車,趕了二十年了,哪能趕不好它?大黃平時隻是偷懶而已,隻要打打它,它走路速度村裏其他的牛可是趕不上它咧。”
說著,他又往大黃尾巴上甩了一鞭子。大黃當即加速,牛車的輪子正好卡過一塊石頭,車子劇烈顛簸一下。揉著尾椎骨的冉上沅差點被拋上了天,平摔在牛車上。
一旁扒拉著車架的冉緝熙清了清嗓子,聲音夾著著笑意,很不著調地說道,“姐,你已經佩服我佩服地五體投地了?心裏崇拜我就好,不必行如此大禮。”
冉上沅瞪了他一眼,爬起來後順道又給他補了一腳。
李大成扭頭看了一眼他們兩姐弟,不好意思嘿嘿笑了兩聲,“牛車走得快就是這樣顛,我小時候也經常被顛地坐不穩,以後習慣了就好。前麵石頭更多,你們兩隻手扒著車架,這樣就不會被顛起來了。”
“好咧。”冉上沅當即兩隻手扒緊了車架,以免自己的尾椎骨再一次受到傷害。
李大成看她整個人差點貼在車架上了,又嘿嘿笑了兩聲,揮動起鞭子。
之前他們花一個半小時的路程,在李大成努力揮動的牛鞭下,縮短了半個小時。
到了縣城後,因為李大成要去買各種建房子用的東西,與他們去瓷窯的方向相反,冉上沅冉緝熙便和他在縣衙入口出分開,約好三個小時在入口處彙合。
由於雨停了好幾天,今天的縣衙比他們上次來的時候熱鬧多了,各種賣東西的攤位也增加了不少。
冉上沅和冉緝熙此次進縣城來的目的很明確,所以他們與李大成分開後,就往北街走找瓷窯去了。
路過鄴縣縣衙時,看到前幾日貼的懸賞告示又換了一張,兩人好奇地看了一眼,發現懸賞告示其他內容沒變,就賞金從五兩變成十兩了。
“縣令估計急得禿頂了。”冉上沅看著那‘十兩’很是同情地說道。案發半個多月,雨水又多,縣令他怕是懸賞個一百兩都得不到有用的證據了。找不到線索,破不了案。案子破不了,錦州刺史肯定對他有意見。對他有意見,政績考核可能不達標,縣令肯定天天急地撓頭,頭發可不就禿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