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許攸寧昏迷五天後,終於醒來,魏則行便不顧一切想要闖進病房,奈何都被修晨帶人攔著。
許攸寧昏迷多久,魏則行便守了多久,早已疲憊不堪,無力硬闖。
修晨跟在修離身邊那麼久,也算學了些疏離有禮。
他收起了笑眯眯的臉,語氣漠然的看著魏則行:“魏先生,也不是不想讓你進去,隻是我們家夫人昏迷了這麼多天,好不容易醒來,實在是怕看見你再受點刺激,再來一次誰還熬得住啊您說。”
魏則行聽完沉默許久,默不作聲的轉身離開了醫院。
許是因為那段錄音,許攸寧突然又多了活下去的勇氣。
修夫人每次吩咐修晨帶過來的湯,她都會強撐著喝下去,吃東西也不用人勸,一日三餐,準點準時。
不過幾日,她臉頰肉眼可見的紅潤起來,修離看在眼裏,也終於鬆了口氣為她辦理出院手續。
許攸寧出院那天是個極好的天氣,陽光淺淺落下,溫暖得讓她有如從地獄逃生的錯覺。
修晨去開車,修離為她去辦理手續。
許攸寧站在住院樓門口,她抬手擋住陽光,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爸,媽,我會好好活下去。
守護許氏,守護我們的家。
不遠處,修離正邁步走過來,身姿修長,引得路人側目。
許攸寧嘴角微微勾起,修離含笑的臉色卻猛然一變,許攸寧還來不及反應,已經被黑布蒙頭,刺鼻味道傳來,她很快失去意識。
修離眼睜睜看著許攸寧被人劫走,下一刻,修晨將車開過來。
他拉開車門上車,臉色陰戾得可怕:“跟上前麵那輛麵包車。”
修晨來不及問發生了什麼,連忙一踩油門跟上去。
剛到醫院門口,卻是兩車相撞,倏然將路堵住。
一切都巧合得像一個陰謀。
修離下來,那輛車早已連影子都看不見。
修離憤憤踹了一腳車門,門立時凹下去一塊。
“爺,怎麼了?”修晨從沒見修離發過這麼大脾氣,小心翼翼問了一句。
“阿寧被人劫走了,就在那輛車上。”
修晨臉色驟然一變,又聽見修離上車後冷冷的吩咐:“立馬給我去查魏則行的位置。”
“是。”
……
許攸寧再睜開眼時,已經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外麵天色已暗,隻有些昏黃的暮光透過窗簾隱隱照進來。
她嘶了一聲,轉了轉有些僵硬的脖子。
突然有個沙啞的聲音自角落傳來。
“你醒了?”
許攸寧嚇了一跳,這才在落地窗旁邊的陰影裏,看見一個蜷縮在沙發上的身影。
“餓了嗎?”那道沙啞的嗓子又問道。
許攸寧終於聽出這熟悉的聲音。
“魏則行,你又想幹什麼?”
她皺眉問道,語氣裏有隱隱的怒意。
那道人影終於起身走到半明半暗的光影裏。
而許攸寧已經足夠借著這光看清那人臉上的憔悴和絕望。
他眼神荒蕪,眉間冰凍成萬年不化的結,看著她的目光,悲傷濃如深海。
許攸寧驀然平靜下來。
“你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將我擄過來,為了什麼?”
魏則行情不自禁的邁開步,想要靠近她。
許攸寧卻厲聲道:“站住。”
看清她眼底的冰冷,魏則行一頓,又退回陰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