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若空眼裏流轉著疑惑的目光,不就是為晏晏請個禦醫嗎,她為什麼這麼抵觸。
歐陽若空正想開口詢問,就聽見臨渙清冷的聲線,“回稟人王,貧道略通醫術,可為燕妃娘娘瞧瞧。”
歐陽若空思索了一番,終究是點了點頭,心中想著,這道長連鬼神妖物都毫不畏懼,想必定不是等閑之輩。
晏晏瞧見歐陽若空點頭,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了下來,長舒一口氣,“那便有勞道長了。”
臨渙微微頷首,伸手便要去把晏晏的脈搏。
這是要幹什麼?
晏晏從未做過人,哪裏知道號脈一說,此刻麵對臨渙的莫名之舉,瞪著圓溜溜的眼睛,驚異地望著臨渙,心中叫苦不迭,這神仙哥哥還真是膽大妄為,昔日在月白山也就罷了,今日莫不是要當著小人王的麵兒,輕薄自己?
晏晏正不知所措,倏忽聽見人王清冷而不悅的聲音,“慢著!”說著便正對著臨渙,眉頭微蹙,“朕的女人,也是你可以染指的?”
臨渙無奈搖頭,從懷中掏出金絲,一頭係在晏晏纖細的手腕之上,另一頭把在自己手中。片刻之後,輕聲說道:“近日天燥,有輕微上火之症,並無大礙。”
歐陽若空一臉緊張,“道長,可有辦法緩解。”
臨渙灼灼打量著人王,看他如此關切的樣子,平日一定對觀晏晏疼愛有加。臨渙想到這裏,不知為何心頭一陣不爽快,聲音也跟著冰冷了幾分,“多喝水,少動氣。”
晏晏在一旁聽著臨渙和歐陽若空的對話,差點兒沒笑出聲來,幾日不見,這神仙哥哥騙人的功夫可是見長啊,騙得小人王一愣一愣的。不過看著小人王擔憂的神情,晏晏心中多少也有幾分自責。
蘭妃尷尬地站在一旁,完全被三人忽略,她冷眼瞧著歐陽若空對觀晏晏的噓寒問暖,徐徐走到晏晏身邊,拉起她的玉手,溫柔說道:“道長說的極是,命裏無時莫強求,妹妹還得平心靜氣。”
這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晏晏扭頭衝著蘭妃微微一笑,“姐姐說的是,還真是命裏無時莫強求,命裏有時終須有啊。”
歐陽若空的頭都要大了,這兩個女人,剛剛才消停一會兒,這會兒怎麼又吵起來了。罷了罷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兩位愛妃,朕還有事與道長相商,你們慢慢聊,朕先走了。”說罷轉身就走,生怕再被這兩位祖宗牽絆住。
臨渙走出沒兩步路,倏得停住腳步,回首望了晏晏一眼,終究還是跟上了歐陽若空。
晏晏剛剛平複的內心又泛起幾絲波瀾,方才她與臨渙四目相對,她竟有種戀戀不舍的感覺。
兩人的一舉一動都被一旁的蘭妃看得一清二楚。她湊到晏晏耳邊,嘴角噙著一絲邪笑,低聲說道:“妹妹與這道長恐怕不是初識吧。”
晏晏心中震驚,蘭妃怎麼會知道,不不不,她一定是在試探我,想著晏晏強忍著恐懼和差異,盡量保持著平和的語氣說道:“姐姐竟會說笑,方才在人王麵前栽贓妹妹也就罷了,這會兒人王都走得遠了,您還較什麼勁啊。”
怎麼可能,自己的直覺一向很準,這觀晏晏與那道長之間定然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蘭妃心裏盤算著,輕嗤一聲說道:“方才妹妹看那道長的目光,可真是溫柔如水啊。”
晏晏靈機一動,“姐姐,那您可就看錯了,方才我看的是人王的背影。隻是妹妹方才看那道長回首瞧您的目光,還真是含情脈脈啊。”
可惡,這觀晏晏倒打一耙的本事還真是厲害。
蘭妃生怕和這些個流言蜚語扯上關係,慌忙擺手道:“那江湖道士看哪裏,我哪裏管得了。”
晏晏一臉好笑地望著氣的滿臉煞白的蘭妃,也懶的與她多費口舌,打了個哈欠說道:“姐姐不必慌張,我不過隨口說說。今日也乏了,妹妹先回去歇著了。”
說完也不顧蘭妃咬牙切齒的嘴臉,扭頭就走。
回到燕旎殿,晏晏早已累的精疲力竭,也沒喚丫鬟,自己倒了兩杯涼茶就咕嘟喝了下去。班陸離說的一點兒沒錯,這深宮之中的爾虞我詐還真是遠遠超出自己的想象。也正因為如此,在這深宮之中,能夠交到好姐妹更是不易。
“燕妃妹妹,近日可好?”溥儀溫婉的喚聲打斷了晏晏的思緒。
晏晏忙站起來迎了上去,拉起溥儀的手笑著說:“我正想著姐姐呢,姐姐就來了。”
溥儀“咦”了一聲,繼而問道:“妹妹不想人王,想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