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這一早,主仆二人這就出發了,球球還窩在晏晏的懷裏睡得香甜,是晏晏扯著她的尾巴,走到冰涼的河水裏涮了一遭,瞬間凍得球球猛往上竄,在水中撲騰了半天才勉強抓住晏晏的胳膊,渾身冰涼地往上爬。
晏晏一臉奸計得逞的表情,並沒有準備把胳膊收回來的意思。
“怎麼,還睡嗎?”
球球嚇得連忙搖頭:“不睡了不睡了。”
晏晏這才慢吞吞把胳膊收回來,球球連爬帶滾地縮進晏晏的懷裏,她渾身都是水,冰冰涼涼的像個水袋丟進晏晏的懷裏一樣,但是她倒沒有將球球推開,而是拿出幹帕子在她身上一點點擦拭著。
“以後你在懶著不起來,我就用這一招對付你。”晏晏一邊擦著,一邊說著,惹得球球本來就渾身冰涼,心裏又被晏晏嚇的不停滴顫抖。
可憐極了。
收拾了好一會兒,球球才顫顫巍巍地趴在晏晏的背上,兩個人一起往王城飛去,她這下子是一點兒睡意也沒有了,試問原本在溫暖的睡夢中的人,被忽然澆灌而下的冷水澆得透透徹徹,那是怎樣的情緒才能夠形容的啊。
晏晏將自己巨大的羽翼召喚出來,晃了晃身子,飛翔在天際,很快便到了王城。
對於現在的晏晏來說,任何她想要去的地方,都沒人能阻止的了,更何況是個小小的王城,但是她來這裏第一件事不是去藏書閣探尋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而是先去沐王府,看看她的寶貝鑫地才可以。
隻是當她真的到了沐王府門口的時候,看見破敗不堪的門口,走進去更是雜草叢生的時候,心口不禁悶悶地痛了兩下。
這個歐陽若空,估計又弄出來什麼事情,讓自己去解決了,每次隻要自己離開的久一點,就必然會有事情發生,想到這裏,晏晏便也覺得見怪不怪了。
隻是她遠遠沒有想到,這一次的暴風雪來的如此猛烈。
當她變身小蒼蠅飛進王宮的時候,才發現這裏全然變了模樣,除了基本的陳設,宮殿,門匾,宮女太監,無一例外,統統換上了同從前不同的,晏晏滿肚子疑惑地往承歡殿的方向飛過去,看見裏麵低頭批閱奏折的男人,不是歐陽若空。而是——
當他抬起臉的時候晏晏心中大驚,竟然是當年的梁丞相!!
那當年用媚術迷惑人王的那個梁弋陽呢?
晏晏心中正翻著嘀咕,這梁弋陽便到了,她好像比從前更加妖媚動人,許是不用成天和歐陽若空生氣,日子過得滋滋潤潤,臉上便也沒有被歲月碾壓過的痕跡。
“父王。”她的聲音柔柔地響起:“女兒熬了銀耳蓮子粥,特端來給您嚐嚐。”
她的聲音實在是太嬌嗔了,晏晏多一分鍾也聽不下去,但是她又看不慣那個梁弋陽那副嫵媚的模樣,於是撲騰著翅膀朝著她飛了過去。
最後落在她的臉上,晏晏的小屁股一撅,忽然伸出一根長長的刺,毫不猶豫便朝著梁弋陽的臉蛋刺過去。
一陣尖叫聲之後,晏晏便洋洋自得地飛了出去。
“主人,你幹了什麼。”球球不方便出現,所以一直躲在王城的草叢裏麵,忽然聽見承歡殿裏的驚聲尖叫,她倒是先被嚇了一跳。
“我沒幹啥啊。”晏晏倒是顯得無辜:“隻是那個梁弋陽,今後的臉也不那麼好見人啦。”
說完便又撲騰著翅膀,往玉狐殿飛去。
既然江山易主,晏晏也不確定那玉狐殿是不是還有人住著,隻是她現在想不出辦法,總不能去天牢吧,堂堂一國之君怎麼能被關押在天牢,即便是對待前朝舊王,也不能夠這樣對待。
隻是在撲騰的路上,晏晏竟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好久未見了的嘉月,她提溜著她那個嚇死人不償命的骷髏頭,正徘徊在去往西宮的路上,晏晏偷偷跟在她身後飛著,由於身形很小,所以嘉月看不見的。
晏晏一直在觀察嘉月的動作,她好像先是觀察被殺者是不是該殺,她先用她那漆黑地瞳孔看一眼迎麵走來的太監,由於嘉月本身長得就冷眼動人,所以當被她質問到的人,都下意識不敢撒謊,乖乖將實話一股腦全說了出來。
“三天前在這裏發生的事情,都有誰看見了?”
被問到的小太監顫顫巍巍轉過臉看向自己身邊的那個太監,還沒來得及說話,兩個人便被嘉月用手上的骷髏頭一揮,而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晏晏不禁感歎,這嘉月現在殺人的手法,是越來越嫻熟了啊。
她繼續跟著嘉月,好像她殺死的全是有關於她問的那個“三日前”發生的事情的目擊者,這不禁讓晏晏覺得奇怪,這飲祭又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